么漠河村呢?” 豆花嫂一阵沉默,复摇头,“不归咱俩管的事儿,不要多问了,快把湿衣脱了,去洗澡,免得着了凉了……”她催促着,将丈夫推入了里屋。 魏赦失魂落魄地深一脚浅一脚踩进了雨水泡得发软的泥地里,夜色已深,此际家家户户已闭门,大部分都已歇了灯火,小路荒僻幽远,魏赦是头一次觉得,这段路如此地漫长。 他有二十四年完整的记忆,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尤其是发配淮阳这几年,记得无一缺漏。 裳服下摆滴着雨水,蜿蜒了一路。 魏赦踉跄地回了破屋。远远一看,屋内还亮着灯火。他走时留着的那点煤油都不够烧的,看来是她醒了,又续了灯油。 魏赦一动不动地停在雨里,静静地看向风雨之中安然矗立的小屋,灯火葳蕤,满目温馨。 也不知便这么直直地盯了多久,一个念头突然闯入了的他的脑中,魏赦的心跳短暂地砰了几下,几乎要随着什么呼之欲出的东西钻出喉腔。他的双眼骤然睁大,转身疾步朝屋后那片竹林走去。 在小屋后的竹林西面,挨着最粗壮的一颗老桑树底下,埋着什么东西。 一定有什么东西。 魏赦鬼使神差地停在了老桑树底下,伸手去挖,挖了满手的泥,骤然停了下来,觉得自己今日的举动莫名荒唐,不知什么缘故笑了起来,擦了脸上的雨水,执着地继续挖。 当初洪水也没冲走老桑树,全因它的根肥大有力,将这片泥土都固住了,魏赦轻而易举地便刨出了东西,指尖触到了一个硬物,他停了一下,心头的骇然感更甚。 原来真有。 他面孔隐隐发白,将上头的湿泥全部挖开,露出了里头的一只米缸。封得严严实实的不留一丝缝隙,魏赦愕然地将米缸取出,却又一屁股摔坐在地,某种名为惶恐的思绪一把攫住了他的全部心神。 ——那是何物? 他竟不敢动,直觉告诉他,那一定是某种惊天的物件,掀开了必再没有回头路。 魏赦心如鼙鼓,突然冲上去,将米缸一把扔回了洞穴里,重新埋上厚土,掩盖了。 这时,屋内似响起了一声低低的问话:“有人在吗?” 她醒了,应是已有察觉,魏赦胡乱擦去了脸上的雨水,脚步凌乱地扶墙回去。 门推开,竺兰吓了一跳,魏赦湿淋淋地立在屋内,长发、外裳上全滴着雨水,活像一只水鬼,脸色也格外惨白,她忙迎上去替他宽衣,“这是怎么了?” 魏赦的呼吸有些急促,尤其当她靠过来时,便更是急切了。 竺兰还不知,将他推入里屋,替他将湿衣一件一件地脱下来,脱到最后,魏赦突然像发了疯似的双臂搂住了她将她一把送到了床上,毕竟是石床,竺兰的臀都摔痛了,眸含控诉地望着他,委屈而惊讶,魏赦脱了最后的遮蔽余物,便压了过去。 竺兰的粉唇很快便被堵住了,愕然地望着他,等了空儿便扭面避开他的厮缠,呼道:“魏公子你清醒吗……” “很清醒。” 魏赦凹了眉心,脸上全是痛苦和负疚,“兰儿,告诉我,你爱我还是宣卿……” 怎么又来了?她记得这个问题模模糊糊地有人问过,可是看魏赦的脸色,又好像不回答他,便是某种把他推向无底深渊的罪过般,顿了顿,她细声道:“当然是你。” 不够,远远不够。魏赦又凑过去亲她的鼻梁和脸,身体也愈发火烫,“你说他不好,他一点也不好,我最好。” 竺兰终于忍不住了,探手摸他的额头,“呀”了声,“你好烫,魏公子,你是不是又着凉了?你是不能着凉的!”好不容易拿了药,把他的热症消下来了,大夫切切嘱咐过,不能让他再受凉。 魏赦突然现出了怒意,“去他的着凉!” “你快说!” 竺兰吓了一跳,咬咬牙,道:“好,我说……宣卿一点也不好,你最最好了……你好好地别乱动,我找热毛巾帮你擦一擦……” 她作势要从魏赦的威胁之下离去,魏赦却偏偏不肯,没等她抽出一条臂膀,便又施力将她控住,“还不够,你继续说,他没我大方,没我好看,没我待你好……” 竺兰无可奈何,满心担忧和畏惧,只好顺着他的话说了,说了一遍,他嫌不够,她于是又说了几遍。 说完便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他也终于不闹了,睡了过去。 这一夜不知怎的有些荒谬。 次日早间,魏赦苏醒,见竺兰睁着一双爬满黑眼圈的美眸瞬也不瞬地望着自己,心中骤然一慌,立刻扑了上去,将竺兰抱入了怀中,闷闷地可怜地道:“我错了我错了……你打我……” 蓦然,一只冰凉的手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