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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节


?这就是要贬官了啊……

    她以为这晚上朝会还能管顿餐饭,还没来得及凑上,就看着群臣行礼,往外退下了。

    俱泰走过她身边的时候,悄悄眨了眨眼睛。崔季明可能是睡糊涂了,脑子还不在状态,一时也理解不了。

    俱泰走出了正门外头,马蔺道连忙叫他一声,俱泰充耳不闻,骑在马上,马蔺道步行跟上他,俩人离了熙熙攘攘的正门口一段,他才拱手道:“马某一谢钱侍郎的提醒帮助,二也恭贺钱侍郎入朝一年有余就即将担当尚书之位。”

    俱泰坐在马上,头也不回:“这什么话。此事跟我可有半个子儿的关系?”

    马蔺道一笑,道:“钱侍郎用一句出格的话,晚几天的折子,给自己铺前程,帮圣人解忧患。三人同年入朝,并列甲子,如今圣人显然在我们三人之中,挑出了最想用的那个,如何要不恭喜。”

    第262章 258.0258.@

    俱泰斜了一眼,笑道:“那折子晚几日是你动手的。说服宋晏在朝堂上主动为圣人出言的也是你。此事我可是跟你泾渭分明。”他心知殷胥想提拔他,却碍于不好贬了如今的尚书。殷胥在朝廷之中公信颇重,向鲁尚书这样能力不足、阻挠他变革却不也不太犯错得的老臣,实际上他是可以找由头办了鲁尚书,却一直等到了现在。

    殷胥就跟长了十几只眼睛似的,他不可能不知道是俱泰拉拢户部官员,让鲁尚书的亲信撺掇他说这种话。俱泰觉得自己表现出官场吃黑的能力,表现出想要晋升的野心,并不是一件坏事。毕竟殷胥要用的不是两袖清风的清官,而是个能扎根泥潭的人精。

    也就是鲁尚书人到了中年,对待什么事情都想插一手,进书房没少跟殷胥来往过,殷胥态度一向比较谦虚,对待这种年纪与他父亲相仿的老臣,都自称吾,鲁尚书熬了十几年坐到这个位置,或许也轻飘飘的把自己当成了长辈,说了不该说的话。

    俱泰对于他这种心态摸得轻,对于殷胥的心态也摸得清楚。

    他也是有意想让人重臣一直窃窃私语的事情,有个说清楚的点来,否则继续酝酿下去,对于崔季明绝无好处。殷胥对于朝堂上很多事情都可以商量,都可以迂回的达到目的,而对于崔季明却是有些焦急的态度。他想出手,却又怕弄巧成猪,从他一直小心到除了加封官职以外,甚至连像样的、如此大功该给的赏赐都没给过崔季明,就是怕的心理。

    这样,如果俱泰能集结一批朝堂上的年轻势力,来支持崔季明,帮她立足却不算与她结党,殷胥知道此事之后,虽然面上不会表现,但肯定会考虑提拔重用这批人。这事对他、对崔季明都有好处,他是个不太纯粹的人,心里确实知道她艰难,诚心诚意帮她,却不可能不借此也给自己谋点别的好处。

    比如此次提点马蔺道让他积极站队崔季明,给他卖人情、让圣人知晓是他暂押了两天折子,就是想把他从低谷里捞一把施恩。

    他习惯于做每件事给自己多种好处了。

    更何况,他也希望崔季明能站在朝堂上前排的位置。既像是想期望表现自己一样,想让崔季明知晓他如今一个瞎了眼的侏儒也可踏在尚书之位上,这么短的时间、这样的身份,都可以算作史无前例了;二也是想还她,想用手中权力帮她,说好的能还几个金瓜子之恩,如今从初见到现在时隔六七年,利滚利,再往后几年她权势再高,他就真的要还不起了。

    俱泰没说什么,马蔺道还要跟他走,他的小矮马,骑上了才跟马蔺道站着差不多高,他连忙摆摆手,就不愿意跟别人走一道似的把马蔺道赶走了。

    这才一个人慢慢悠悠的走。今年是好气节,初春雨不少,旁边阿继撑了一把伞,就随行在旁边撑着,引他往回走去。

    崔季明还坐在轿舆上发呆,殷胥似乎觉得自己做了件重要的大事,他甚至没有先退下去,就站在半尺高台上,看着群臣差不多退下去了,这才朝崔季明而来。

    崔季明还在扭头乱看那些从她身边退下去的群臣,殷胥伸出手来,宽袖缓缓展开,朝她递过去。她很顺势的将手递过去,屋内还有很多宫人和臣子没有退下去,她递过手去纯粹是习惯的反应,猛地抽回手来却也是习惯。

    几个躬身退下的年轻官员,似乎往她身上看了一眼,崔季明回头,恰好对上他们的目光。

    殷胥没想到她会忽然抽回手,就跟捉贼似的,猛地探出胳膊去,把她蜷回的手抓住,扯直了她手臂,紧紧捏着她掌心。

    崔季明没太明白。殷胥低头将手覆在她手背上,道:“朝会既结束了,便牵得。”

    她好像m.lz1915.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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