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又是多么亏欠他们的孩子。 他们的孩子…… 时间才早上八点半,褚年打电话又请了一天的假,他慢慢走回了家,一路上无论过马路还是上楼梯,他都会摸一下自己的肚子。 细嚼慢咽地吃了个苹果,洗了个热水澡,褚年努力吹干头发,认真研究了一下傅锦颜送的那些化妆品,他抹了一点面霜在脸上,从衣柜里找出了一件浅米色的t恤,又穿了一条牛仔裤,最后穿上运动鞋,中间吐掉了自己之前吃的苹果。 十一点,褚年出门往自己之前看见的高档餐厅走去。 “孩子,这家店,你妈都没吃过。” 摸摸肚子说出这句话,褚年觉得大概是自己吐出来的胃酸已经冲到了胸膛里。 他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那就,什么滋味儿都别品了吧。 “澳洲龙虾、金枪鱼刺身、顶级和牛……这个鲍鱼捞饭我也要。”在餐厅里一个相对靠近洗手间的位置,孤身一人的褚年连着点了七八样很贵的菜肴,服务生两次提醒他菜品已经足够,他也毫不在意。 点完餐之后,他说要一个大一点的塑料袋。 服务生诧异:“女士,如果您需要打包服务,我们可以为您打包好。” 褚年摆了摆手:“我自己打包,你们别管我就行。” 吃完再吐,吐完再吃,褚年一顿饭折腾了三个小时,把自己折腾得难受,也把服务生折腾得不轻,那个塑料袋用上了一次,其余四次都是褚年自己冲进了卫生间里。 最后离开餐厅的时候,他摸着自己的小腹说:“要是和你妈换不回来,我未来十年都不来这里了。” 说完,他自己笑了。 下午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这些天他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点温暖,从身上,也从掌心那里。 从电梯出来,褚年看着站在房门口的高瘦身影,不由得愣住了。 余笑一只手握着行李箱的把手,另一只手揣在裤兜里,转头看向他。 “赭阳东林那边的改造项目,总公司成立了专项小组,我要去京城工作大概半个月,回来收拾一下东西。” 褚年眼睛瞪大了,说:“是、是那个文化产业园的项目吗?” “是,也不是,我去赭阳之后在文化产业园的基础上做了一些改动,现在东林那块地有三分之一作为文化产业园开发,另外三分之二我们想争取并入赭阳的民生改建计划,企业设计、政府引导,看看能不能在合作上有什么新的突破。” 几天没见,褚年都有些认不出“自己”了,黑了,也更瘦削了点,姿态挺拔,是他,又不是他。 “你做的么?” “对,我说过了,现在这个项目是我的。” 也许是事业上获得了突破,也许是这段时间的历练让余笑更自信了,她回答褚年的问题时,有了一种不容辩驳的力量。 手摸着肚子,褚年莫名有些心虚,他说: “你怎么在家门口不进去啊?” 说完才想起来,是自己为了防备自己的亲妈,把家门的锁都给换了。 他低下头去掏出钥匙打开门,瞬间,熟悉又魔性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归零、归零、归归归归零!” 是三十几分还是四十几分来着? 被孕吐折磨这些天,褚年都不去想这个分数了,反正想也没用,这不就归零了吗? “你妈给我介绍的那份工作我去做了,挺好的,你师兄人还行,合伙的那个牛姐人也挺好。” 褚年跟余笑汇报起了这些天自己都干了什么。 余笑没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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