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的生物钟就是这个时辰,咬咬牙还是起了身。里衣外仅草草披着昨日那件大红喜服,赤着脚似乎有些惊慌,见陆辞瑜进来才放下心。 他醒的时候床边那侧早就冰凉一片,想出去寻人又找不到衣服。虽说陆辞瑜给他备下了不少,但昨晚那种情况哪有心思说啊……他又是新嫁过来的不敢乱动这屋中的东西,正犹豫着是否该出声唤人呢。 倒是陆辞瑜被他惊了一跳,放下东西上前几步就将人抱起放到床上塞进被里裹成一团。陆公子昨夜刚刚脱离了某个团体,现在正是看自己媳妇儿怎么看怎么顺眼的时候,巴不得将这孩子宠上天去。 他背过身取出个寝室床桌摆在林迟面前,笑眯眯的看他吃东西。 林迟被他吓的够呛:“陆公……辞瑜……这是你做的?” 陆辞瑜点头。 男神什么的实在是太羞耻了,还是直接叫名就好。至于礼节什么的,他们小夫夫爱怎么称呼怎么称呼别人谁有资格管。 林迟默默喝粥不说话。 碗里白粥被熬的稀软,酸喜交杂覆上心头。 喜的是他虽大字不识一个却也听过村里上过学堂的小子念叨“君子远庖厨”。谁能想到陆辞瑜这种公子中的公子居然肯为他洗手做羹汤……这人一看就是个不会做饭的,粥里一股胡巴味儿。 酸的还是那个老话题,他家陆公子本应手执笔墨书卷、和哪家的千金小姐笑谈诗书棋艺,而不是拿着烧火棍蹲灶台前点火给他这个山野村夫做饭。 瞅这张俊脸,黑一道白一道的,活像是从镇邪画里跑出来的。 林迟低下头。他家陆公子不喜欢他总……发丧?是这个说法吧? 陆公子想看到的是他骄傲自信的模样,而非懦弱自卑。 不管怎么样亲都成了,只要陆辞瑜不休了他,他们两个一辈子都要绑缚在一起。 林迟理了理思绪,抬起头,努力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陆辞瑜微微勾了勾唇,将那碗牛肉酱往他面前推了推:“尝尝?” 林迟点头,伸手夹了一筷子。 肉质细嫩汤汁浓郁,是他从没吃过的美味,林迟瞪大了眼睛满是满足。 陆辞瑜双手撑着下巴:“慢慢吃,都是你的。” 他倒没发现这孩子还是个隐藏的吃货。 二人边吃边聊,直到林迟抬头,无意问道:“这是什么肉?” 可算问道点子上了,陆辞瑜来了精神,仔仔细细观察他的神情。 “牛肉。” 林迟险些一口噎到嗓子。 耕牛是重要的劳作工具,早就有律法规定无故不得宰杀,哪怕是病死劳死都要上报官府,由官府派来下来查探无误后才可将人放回,陆公子这是不要命了? 陆辞瑜起身给人倒了杯水,林迟被他吓的说不出话,一把扯住他袖子—— “你会不会被查到?!” 这孩子眼中满满的全是关心担忧,一点怀疑惧怕好奇的情绪都没有,陆辞瑜心底一暖,显然对这种信任十分受用。 他熬粥的时候也仔细考虑过了,自己的秘密不能瞒一辈子,有的话他打定了主意要带到坟墓里,有些东西却是早晚会告诉林迟的。 与其到时突然给他一个晴天霹雳,不如这样一点点渗透进去。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