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几句,老大叔走了,老妈将扁担往肩膀上一搁,挑着慈菇往田埂的方向走去。 水田里地势不平,每一脚踏下去,泥水都漫到了小腿肚,提起来颇为费力,老妈摇摇晃晃地,总算上了田埂,趿上草鞋,往滨河的方向而去。 来到河边,将筐里的慈菇掏干净了,这才往回挑。 慈菇掏干净之后,不似之前那么沉重,老妈挑起来也没有那么吃力了,不过仍然是步履蹒跚,方圆告诉我,自从我做了赶尸匠以来,家里其实没有那么困难了,只是老妈做农活惯了,就是停不下来。 既然做了农活,就希望做得更多,因为这样收成才最多,老妈骨子里是一个要强的人,她不甘心输给别人。这与其说是自找苦吃,不如说是这么多年养成的生活惯性。 老妈是一个苦命的女人! 看着老背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路口,我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我心里虽然难受,疼惜,因为此时的老妈在我的眼中只是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因此,我的心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触。 第二天凌晨,我睡得迷迷糊糊呢,方圆和陈柔就过来敲门了,我揉了揉眼睛,一看时间,好嘛,还不到五点钟呢,我没有起来的意思,冲门口喊道:“柔姐,方圆,这么早,干嘛呢?” 方圆拍了两下门道:“师兄,你还想去看伯母吗?想的话就起来,这个时候,伯母应该已经到县里了!”听完方圆的话,我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了水田之中那个中年妇女的身形。 她昨天忙活了整整一天,今天还这么早起床来岑城干嘛!我随即省起,今天是赶集,老妈一定是想早早地去市集上占着位置卖慈菇!我翻身坐起,将衣服往身上一裹,拉开了房门。 义庄外面的风很大, 带着晨时的湿气,吹在的脸上,有如刀割,我下意识地紧了紧衣服,方圆与我的情况差不多,陈柔仍然是一无所觉,义庄离着市集不远,我们走了十多分钟就到了,此时市集上没有多少人,连卖家都很少,那些已经在占位摆摊的,都是从乡下来的,所售之物无非是瓜果菜蔬,不值几个钱。 这时候,陈柔指了指最边的一名中年妇女道:“看,伯妈在那里!” 我顺着陈柔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在街道的最前面,老妈坐在马扎之上,今天的她穿得特别的厚,整个人看起来都胖了一圈,她的身旁放着一把塑料袋和一只铁碗,别人都在生火烤手的时候,她已经在削慈菇了。 慈菇很好吃不假,但是皮很难剥,也因为如此,有的人即使喜欢吃慈菇,也会望而却步。因此,有心思灵通的卖家就会提前将慈菇皮削掉,这样一来,不仅讨人喜欢,而且能够买出高价。 老 妈身边的铁碗是用来装削好的慈菇的,削满一碗,就倒进塑料袋里, 论袋卖。但是,削慈菇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慈菇比大拇指大不了多少,就这么一个小玩意儿还要削掉全身的皮,费劲不说,还考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