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相邀,也是急于向太尉发泄一番。可是尧太尉却摆了摆手,言道:“今日来我这,只管吃肉喝酒,若是有半句牢骚的,就给我滚出这院子!” 听到太尉封口,这些小将一时默然,尧太尉看了看,在一干义愤填膺,似有不平之色的年轻儿郎里,只有尉迟德贤面色如常,伸手一把抽出一块大大的红泥裹肉,砰砰几下将红泥外壳敲掉,露出里面肥满留汁肉,大口撕咬起来。 此人要么是愚钝憨傻的不知发泄愤恨,要么是心思城府够深,太尉打量着尉迟德贤,心中暗暗思度着。 待得吃完了酒肉之后,太尉便命侍女端来了瓜果,让他们解解酒和油腻。尧姝亭因为和兄嫂住在同一院落,快入夜时,正好立在院中纳凉。 俏生生的小姑娘,一身淡粉色的樱花拖尾长裙,立在自己容貌出众的嫂嫂身旁,不必浓妆艳抹,只微微启唇露出雪白皓齿,便是一道让人移不开眼的美丽风景。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两位佳人,自然引得定力不足的少年儿郎们频频举目偷窥。 尧暮野在一边冷眼旁观,几位年轻子弟里,又是只有那尉迟德贤没有抬头,只是埋首大口吃着香甜多汁的西瓜,那专注而略显凶狠的样子,好似从来没有吃过这等鲜美的瓜果一般。 这时尧暮野倒是有八成确定,这尉迟德贤就是个傻透了的。美色当前,不知抬头去看,只顾着眼前的吃吃喝喝,不是傻子又是什么? 亏得他的那位兄长还想替他求亲,要讨他的妹妹做弟媳。老将军作战英勇,可是就是有些乱点鸳鸯谱,这个空有一身力气,而无半点谋略的青年,岂能配上尧姝亭? 吃完了水果,几位小将眼看着要求太尉替他们做主谋划前程无望,便各自起身告辞。尧姝亭这时走过来,轻快地跟哥哥说到:“行宫里有小舟,我与几位手帕之交商议着明日要去内湖划船,可是又担忧几个女子划船多有不便,哥哥能否派些水性好的人看顾一下?” 尧暮野抬眼看看那几个冲着自己的妹妹淌着哈喇子的年轻儿郎,便调转目光看向那个目不斜视正准备朝外走去的青年,开口道:“德贤明日可有事情?” 尉迟德贤抬首,面无表情地说到:“明日要带船工检修船只。” 尧太尉说道:“检修船只的事情交给旁人,你明日带些人,看顾着小姐们游玩,万万不能叫她们有了闪失。” 于是在同僚们艳羡的目光中,尉迟德贤领了一桩护美的差事。 尧姝亭看了看尉迟德贤板着的那张脸,下巴翘起,还微微哼了一声,似乎并不大满意哥哥选的这个护卫,可是也没有说什么,只步履轻快地回转了自己的屋子。 而尧暮野回屋后不久,便得了皇帝的急召,说是有事情与他商议。 于是玉珠便先自睡下了。 今日在宫宴时,因为饮酒出汗,出来时被迎风吹得有些发冷,所以当太尉与小将军们饮酒的时候,她在内室与小姑子吃饭时,并没有吃下太多,待太尉走后,也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 因为脑袋发沉,她倒下便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只感觉身上的被子被人猛地掀开,然后自己被人一把就给拉拽了起来。 “蠢妇!你今日在宫中都与皇上说了什么?”伴着屋室内昏暗的灯光,玉珠费力地睁开眼,看着尧暮野面色阴沉地瞪着自己。 玉珠因为被他猛地拉起,胳膊都被拽得有些发疼,不由得小声地“哎呀”了一声。 若是以往,尧暮野早就心疼地松手了。可是今日他却将手握得更紧,硬是一把将她拉下了地来。 “皇帝今日对我说,你恳求皇上让萧妃在宫外待产,可是真的?” 玉珠穿着单薄的衣服站在地上,鞋子都没有穿好,但是混沌的意识总算是伴着疼痛逐一归笼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