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海棠猛地睁开眼,只觉得脸上又是一片湿润,坐在那儿瞪着眼缓神。 清音给季海棠擦着脸,担忧道:“您怎么总梦魇?” 季海棠终于呼出一口气,接过帕子自己擦脸,低声道:“心病,心病,他们是我的心病。” 清音“啊?!”一声,但见季海棠又神色平稳地放了帕子端着薄荷汤饮,仿佛刚才那一切从未发生过…… 季映兰晌午十分真提着一盒子牡丹糕去探望了郑月,去到的时候只见郑月躺在冷地板上装疯,心中越发酸涩,扶着郑月将这事儿一一说了一遍,询问郑月的意思。 郑月朝嘴里塞着糕点,听罢这话后哈哈大笑,抓着季映兰的手:“你怎的不应下,季海棠是人心背向,人都要背叛她,她活该!” 季映兰犹豫道:“你不觉得这事情蹊跷么?” 郑月摇头道:“哪里蹊跷了?” 季映兰说:“说不上来,只是蹊跷。” 郑月嘿嘿一笑,脏兮兮的手指去捧季映兰的脸庞:“她若是没了名节,纵然是个嫡女也不顶用,她能拿什么和你争?你去,替我报了这个锁佛堂的仇!” 郑月是季映兰的主心骨,季映兰听见郑月这样说,自然是连声应下,临走时又心酸得哭了一阵子。 次日早晨,张嬷嬷到外面来找赵嬷嬷,赵嬷嬷同季海棠告了半日假,季海棠允了赵嬷嬷出去,只令两个婢女照料她。 如画贴在厨房门口瞧见赵嬷嬷被张嬷嬷叫出去,乐得嘻嘻笑,也不管锅里还在熬水,就跑去屋子里叫清音出来。 清音随如画入了厨房,笑骂道:“看把你乐得!” 如画一面笑,一面绕到锅灶那头去,蹲下身去生火:“清音姐姐,你说她会不会寻死觅活,你说这样娇气的人若真出了事儿,只怕真要寻死觅活了,到时候咱们被贬去外院,二娘子心善,讨了咱们进横月院去,顺利成章。” 清音心头冷笑,说这如画天真还真是蠢得没边儿了,若是季海棠出了事儿,又没人替他们求情,他们头一个遭殃,别说贬到外院去,发卖了都能!只是这如画被报仇撞昏了头,才能这样信她。 清音附和道:“可不是么,大不了挨上几鞭子,比呆在这儿强。” 如画这样幻想着,烧着柴火也呵呵笑出声来:“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谁让她那样恶毒的!” 清音嗤嗤一笑,接过柴火烧:“是了,是了,你快去找卢少阳,叫他过来!他若是不过来,咱们做的一切都白搭。” 第30章 瓮中捉鳖 如画是去横月院引了季映兰出来,再溜去敬德院去找卢少阳。 卢少阳前些日子才和如画闹了一场,这刻见了如画,忘了自己平日里的那三分谦谦君子风度,只拉了那张白净的脸皮指着门外:“出去!” 如画眼角一张,硬生生压了怒气,转而露出一张笑脸来奉承:“卢公子着急什么,我是代清音姐姐给你传个令,听说你和娘子出了些误会,这时候领你去解了这误会。” 卢少阳也是大感诧异,脱口道:“你怎么知道我和大娘子的事儿?” 如画笑眯眯靠前来:“大娘子在咱们屋子里说了,就在屋子等着你去认错儿呢,你倒是走还是不走?” 卢少阳想起那少女生气之时的娇态,心头烧得慌,恨不得立刻将那误会化为灰烬,立即撩了袍子朝外疾步:“烦请带我前去!” 如画笑嘻嘻跟在卢少阳身后,待二人走出敬德院,卢少阳被冷风一吹就清醒了几分,顿住脚步迟疑道:“怎么是在内院?这不是让人说闲话么?” 这卢少阳还不傻么,如画笑道:“你怕什么,我拿了令带你进去,你可好好与娘子畅谈一番。”又低低一笑,伸手拍了拍卢少阳的臂膀:“指不定你今儿就能成了咱们姑爷呢!” 卢少阳脸上一红:“胡乱说什么,你莫是记仇想法子来害我!” 倒是他给猜着了?如画咳咳一笑:“我害你什么,我就是想害你,也没有带你进内院的本事。”说罢,腰肢一拧,摇摇摆摆朝内院走:“你爱去不去!你若是不去,那谢六郎三天两日朝娘子屋里送物件儿,早晚那金丝雀都得是别人的!”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