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馈给了自己。 她从来不是被人护着天真无忧的命,所以必须得自己立起来,一步一脚印的走下去。 很快,她和海棠到了一家人用饭的花厅。 因着夏氏喜爱花草的缘故,这花厅里里外外都摆满了各色盆栽与鲜妍花朵,身处其中,颇有几分雅趣。 她进门时,一家人早已落座,一对长辈,一对儿女。 饭桌上首坐着她那个早已多年未见的父亲,人到中年,姚父作为一家之主,被夏氏和儿女们敬着哄着,眉眼间有些威严之意,他拨了拨手上的碧玉扳指,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抬了抬下巴,“坐吧。” 旁边夏氏容貌美艳,透着熟透了的风情,掩嘴一笑,“老爷,虽说咱们是小户人家,不大讲究规矩,但这让父亲等着女儿,却也是不大好,日后若是大姑娘去了别人家里,少不得让人道声没规矩啊。” 夏氏一开口,饭桌上四个人登时将视线全都定在了姚青身上。 姚父眉头微皱,看样子有几分不痛快,旁边夏氏的亲生儿女,长子倨傲不屑,次女隐含讥嘲,行-事做派当真是一家人。 从前年幼的姚青,惯常垂头隐忍,学的是忍辱负重的做派,在这个家里,除去死去的母亲,她就是最大的靶子,纵然这家人内里有隙,一遇到她,瞬间就能抱团“对敌”。 安安静静的在饭桌前坐下,她似是对周遭的恶意视若罔闻,上辈子她是如何做的呢,去往帝京,嫁给沈惟铮之后,不过几年功夫,她就让人暗地里寻了姚父的错,罢了他的官。 她那满脑子只想卖了她换取仕途利益的亲生父亲,看在血缘与生养之恩的份儿上,她只断了他的官途。 至于夏氏,多年来她仗着姚父宠她,从小到大用了数不尽的阴损手段针对她,姚青就在这府里塞进了一个青楼花魁,抢夺她最看重的宠爱,让那手段高杆的花魁收拾得她苦不堪言。 至于她那对儿女,明里暗里屡屡碰壁,同样不失她的手笔。 姚青慢慢咽下味道不错的饭菜,神色平淡,或许她曾经是无人疼爱的小可怜,但她绝对不是以德报怨的良善之人。 曾经她被困在这个牢笼里的时候多恨他们啊,恨她宠妾灭妻的父亲,恨夏氏的面甜心毒,羡慕嫉妒她那对备受宠爱的兄妹,她的世界里,他们就是最大的敌人,最难以逾越的高山险阻。 现在呢,一切重新再来,她坐在他们面前,心绪却静水无波。 盖因她知道,她已足够强大,已拥有能够反击他们的心性与力量。 这辈子,她依旧会收拾身旁这四个人,只是手段会更纯-熟隐秘,决计不会让他们影响到她未来美好人生中的一分一毫。 今日是三月初三,距离姨母过来江州接她入京,还有十日。 十天,足够她做许多事情了。 *** 一家人用过饭后,姚父将大女儿叫进了书房。 等人安安静静的站在他面前,隔窗而过的日光中,他难得的仔细打量了她。 将人看进眼里之后,他第一感觉就是瘦。 十二岁的小姑娘,还不如小她一岁的妹妹来得健康结实,苍白瘦弱的站在那里,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倒。 他端茶看了一会儿,许久才回过神,说真的,他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他的女儿,若非这孩子容貌上兼具他与妻子的长处,眉眼间有几分稚-嫩美人的痕迹,他都要怀疑这是哪里来的逃难丫头了。 想起昨晚夏氏同他念叨的要养好人送进知府的那番话,他皱了皱眉,“这几日-你身体将养的如何?” 比起嘴甜爱撒娇的小女儿,眼前这个他相处起来甚是生涩,只能像训-诫下属那样威严板正的说几句话。 姚青低眉垂眼,神情懦弱,“回父亲,还好。” 姚父本就不在意答案如何,他只说自己想说的,“为父近些日子替你相看了一桩亲事,你这阵子好好养养身体,等过些日子将养的差不多了,两家相看相看。” 相看之后做人妾室?也就她这个父亲能如此无耻无畏了。 “我听父亲的。”姚青柔柔弱弱的回了一句,就继续木桩子一般站在原地垂眉不语,手上却轻轻搅-弄着帕子,无论怎么看,都是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小家子气模样。 姚父看得心堵,突然间觉得碍眼极了,多说了两句见人还是这副瑟缩模样,挥挥手把人遣出了书房。 总归是嫁到别人家去的,再不得体也碍不着他的眼,只要人老实听话就好。 姚青在家里下人们的各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