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师姐今天不能打你,不代表明天不会积攒了今天的怒气,一并收拾你呀。”明月辉咬了一块半肥半糯的羊肉,毫不留情地打击平楚老人。 平楚老人鼻子哼哼,“今朝有酒今朝醉,莫待无花空折枝。” “师父,诗背错了。”明月辉好心提醒,师父明明学时如海,深不可测,不知为何,老是背错诗。 “没错,这句诗讲的是,今天有能惹你师姐发火的机会,一定不要等到明天,不然我会追悔莫及。”平楚老人继续吧唧嘴喝了口汤,解释得头头是道。 袁芳尘的筷子戳得更狠了,嘴角mmp的围笑也拉得更大了。 明月辉甚至有错觉,她好像听到了师姐魔鬼般的磨牙声。 为了不在冬至的第二天看到流血惨案,明月辉决定难得好心地转移话题,“师父,你想考我什么?” 平楚老人见明月辉接了话,一只手往曲着的膝盖上一搭,“听好了。” 明月辉点了点头。 “凡治天下,必因人情。人情有好恶,故赏罚可用,故禁令可立,而治道具矣。”平楚老人那只搭在膝盖上的手,随着这句话,慢慢抬起,用小铁夹子取出放在火炉架子上的小酒瓶,轻轻倒了一杯在碧玉酒杯中。 明月辉眨了眨眼,似在思考,”此话出自《韩非子·八经》。” “意思是,凡是治理天下,必须依据人情。人有好恶感情,所以奖赏和刑罚可以使用,所以禁令可以立。”明月辉继续道。 平楚老人放下汤碗,端起酒杯,细细抿了一口,“不错。” 明月辉听到师父难得表扬自己了,绝美小脸洋溢起了骄傲的微笑,被小火炉一烤,泛起少女独有的红润。 “可是,光说不行,你还要去做。”平楚老人说道。 做?明月辉歪了歪脑袋,她不懂了。 她从记事起,就在哀牢山上,从来没有下过山。 她这样子的人,治理池塘里那群鸭子还好,怎么可能会治理天下呢。 “哀牢山上,每半月,就会有人飞鸽传书送天下简报,相信你也看了一部分芳尘整理的书信。”平楚老人一饮而尽,他的人脉遍布天下,早有专人为他整理天下情报,令他足不出户便知天下事。 “你肯定知道,如今大梁的统治者乃是一个女人。”平楚老人说这话的时候,抬眸瞧了明月辉一眼。 睫毛精下的眼睛又亮又贼,明月辉被看得一阵鸡皮疙瘩。 她也不知为何,一看到简报里的女皇云帝两个字,左眼皮就跳得慌。久而久之,她尽量避着这方面的简报,专看其他的奇闻奇事。 “云帝。”平楚老人观察着明月辉的反应,“苛捐杂税,昏庸无道,爱听谗言,不纳忠谏。更重要的是她不听人情,毫无怜悯,只以自己的好恶来规定别人的好恶。” “明月,要是有一天,你坐到她的位置上——” 明月辉被这句话激得整个人猛地一颤,她简直不知道师父到底在胡言乱语什么,怎么可能呢?! “师父!”袁芳尘听不下去了,出声提醒他。 平楚老人一摆手,目光灼灼地瞧着明月辉,”若有一天,你登上了万人之上的位置,能掌天下人的命运。谨记师父的话,大道之行,天下为公。想到自己的同时,也要想想别人。” “师父,没有那一天的!”明月辉打断他,她很惶恐,她不想有这一天,她不想离开师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