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中。” 梁如茵云淡风轻:“我找人给你改了。” 像是在说今天吃什么饭这么件普通的小事,她丝毫不觉得应该征求一下时窈的意见。 “可是我想继续在盛华上学,我朋友都没准备换学校。”时窈小声辩解。 提到这个,梁如茵有些不高兴,眸里闪过一丝厌恶,语速都快了几分,“盛华能有一中好?什么私立学校里的一中,师资力量一流,说得怪好听,每年全市前十的学生里除了你还有谁是盛华的?还把你成绩教的越来越差,真不像话。” 时窈微垂着头,没再说话。 她知道梁如茵抱怨的是她这次中考没有像往常一样考全市第一的事情。 其实梁如茵对学校方面的信息知之甚少,关于时窈的事情都安排给了助理小陈,小陈调查后用极简洁的叙述发过去,由她做决定,尽量不浪费她的时间。 “已经三点了,”梁如茵抬手看了眼腕上的手表,见时窈一副知错内疚的样子,语气软了几分,“你起来收拾收拾预习会儿高中的课本。” “对了,你下午是不是还有节钢琴课,别忘记去了,我还有个会儿要开,先走了。” 时窈依旧低垂着头,语气是说不出的乖巧,“好的,妈妈再见。” “哒哒哒。” 高跟鞋的声音由近及远,在房门轻阖的声音响起后,完全消失。 时窈抬起头,瞥了眼离房门不远的墙壁,扯了扯唇角。 上面用手帐胶带贴了一张她的课程安排,今天下午有个鬼的钢琴课。 - 时窈房间在二楼,她的窗户和对面窗户隔着两道围墙遥遥相望。 一打开窗户,闷热的空气一股脑冲了进来,还有知了聒噪的声音也跟着涌了进来,房间里多了几分燥意。 书桌上摆了几盆多肉,铺在最上面的小白石头只剩下三分之一,时窈从善如流地拿了两颗出来,手腕微微用力,向窗外掷去。 “砰”“砰”,小石头碰到玻璃后便坠了下去。 不到片刻,和时窈房间正对的窗户“哗”得一下从内拉开,少年穿着白色的工字背心,脖子上挂了一个很骚气的大红色头戴式耳机,脸色很臭,“我玻璃迟早让你砸碎!说吧,有什么事?” 他粗鲁地抓了下额前有些长的碎发,抬眸看向时窈,这才注意到她脸色比自己还臭。 周泊言心情有些微妙,以往时窈做错了事,或者惹他生气,总是眨巴着眼睛看他,要多乖巧有多乖巧,便是有再大的火气也发不出来,还憋得自己难受。 下一瞬,周泊言换了副表情,语重心长道,“阿窈妹妹这是怎么了呀?心情不好吗?让泊言哥哥来给你开导开导呗!” 语气格外真挚,如果不是看到他垂在窗台的手指在欢快的跳动,时窈都要相信了。 时窈没吭声。 “阿窈妹妹,咱俩邻居七八年了,泊言哥哥对你怎么样你不知道吗?”周泊言顿了一下,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语气很油腻,“泊言哥哥可是真的很关心你呢!” 时窈抿了下唇,“那个扔给我。” 她隔空点了点对面书桌上的一把钥匙。 顺着她手指看回来,周泊言像被点燃的炮仗,语气也不复刚才那么温柔,“我靠,你他妈不会以为装可怜我就会把机车借你了吧?!” “告诉你!不可能!你泊言哥哥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同情心!” 说罢,“砰”得一声,窗户被摔上。 周泊言的房间内窗帘半拉,因着刚才猛力关窗,海蓝色的窗帘左右晃动了下,还不等完全恢复平静,窗子再次被拉开。 周泊言食指勾着钥匙扣,在空中晃了两下,一晃手腕,收回掌心。 他嫌弃地瞥了眼时窈,“下楼。” 夏季的下午一般是燥热难耐的,阵阵热浪涌动,直到傍晚六七点的时候晚风才可能夹带来了些微的凉意。 周泊言推着自己的宝贝机车从车库出来,时窈也刚好从她家出来。 他忍不住啧了一声,不情不愿地将挂在车头的头盔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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