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告奋勇往自己身上泼了一桶冷水,“山里风大,房子随时会烧塌,请毛大人速速保护公主离开危险之地,标下去救驸马!” “啊!”纪纲大叫一声,往燃烧的房子冲去。 且说沐春不顾一切冲进房子,入目处一片火红,似乎要晃瞎他的眼睛。 “善围姐姐!胡善围!”沐春大叫道。 无人回应,只闻得噼噼啪啪的燃烧声。 入冬,房里摆着几盆水仙花。沐春撕了一片衣襟,在水仙花盆里浸透了,捂住口鼻,继续往里头冲,刚跑没几步,就听见有人大叫一声:“小心!” 有人从身后扑过来,将他从左边扑倒。 好险,一个烧塌的多宝阁倒下,横在中间,差点就将沐春砸在下面,现成的烤架就要把沐春这块鲜肉给烤熟了。 那人将沐春扑倒之后,用浸透的袖子扑灭他衣摆上的火苗。 沐春大喜,忙坐起来,紧紧抱着那人不放,“善围姐姐!你没事就好!” 这一抱,发现不对劲——这人的脊背起码是善围姐姐的两倍,虎背胸腰,沐春使劲伸展双臂才勉强搂住。 “沐大少爷抱够了吗?”那人说道。 沐春听到熟悉的声音,忙放手,居然是全身湿透的驸马王宁。 “呸!男颜祸水!善围姐姐要你被害死了!”沐春推开王宁,又要往里头闯。 王宁拉住他,“善围不在这里,她很安全,一切只是我和公主演给别人看的一场戏而已。本来一切顺利,现在你冒失闯进来,横生枝节,这下戏还怎么唱?你这个蠢货!白痴!” 沐春愣住了:什么情况? 王宁正要解释,另一个浑身湿透的人闯进来了,“驸马!沐春!你们在那里?” 那人乍看到耀眼的火光,惊呼瞬间失明,看不清路,瞎子摸象似的瞎跑,一头撞在墙上,倒了。 正是肤白貌美大长腿的纪纲。 王宁看着纪纲,脑子有了个扭转局面的主意,为今之计,只得将错就错了…… 行宫另一边,毛骧将呼喊救驸马的怀庆公主强行请到了寝宫。两人在书房里的争吵声冲破了房门,传到外头。 毛骧:“公主殿下!胡司言乃宫廷女官,皇后娘娘的亲信,你怎能一把火将她活活烧死!草菅人命!” 怀庆公主:“我堂堂大明公主,居然捡人家不要的男人!人弃我取,这等侮辱,我岂能忍受!” 除此以外,屋里还发出哐啷怒砸物件的声音。 怀庆公主砸了一个花瓶,借着花瓶碎裂的声音,打开了夹墙的密室,胡善围躺在一张罗汉床上,身上盖着厚被,双颊红润,睡的正香。 另一边,锦衣卫忙着救火,一桶桶水泼上去,但火势太大了,几乎没有什么用,好在房屋即将烧塌陷时,纪纲和沐春将披头散发、浑身上下都是黑灰的驸马王宁强行抬了出来。 王宁疯狂的嘶吼道:“放开我!她还在里面!等着我去救她!快放开我!” 王宁表情可以称之为狰狞,额头青筋暴起,张开血盆大口,神似五百年后以一个咆哮的表情演完整部电视剧的马教主。 沐春抱着咆哮者王宁的上半身,“不可以啊,里头都烧塌了,你就是豁出去性命也救不了别人。” 纪纲抱着王宁的双腿,“驸马莫要如此,您快要当爹了,您想让孩子成为遗腹子吗?” 两人把王宁拖出火场,为了防止王宁挣脱,沐春干脆将王宁绑成了粽子,和纪纲一起扛着进了寝宫。 行宫的大火烧到半夜才被闻讯赶来的北城兵马司的士兵扑灭,但为时已晚,里头基本都烧成灰烬,锦衣卫指挥使毛骧面前从里头捡到几截已经碳化的人骨。 据北城兵马司的官方解释,说钟山行宫有个小宫女不小心撞翻了炭盆,引发火灾,烧死了小宫女。 次日,毛骧拖着疲倦的步伐回宫,对等了一夜消息的范宫正和曹尚宫说道:“胡司言昨天去西平侯府送礼物后,因看天色还早,就顺便去钟山的鸡鸣寺,给她的亡母上香,可是山道路滑,马车翻车了,胡司言被甩出车外,断了根肋骨,正在宫外休养,等身体恢复了,就回宫当差。” 没等范宫正开口,曹尚宫就问道:“她目前在何处休养?” 毛骧说道:“钟山的行宫,她受伤很严重,大夫说不得随意挪动,否则会留下终身残疾。” 曹尚宫明显不相信,问:“毛大人,明人不说暗话,真的是意外吗?这丫头自打进宫以来,就到处招惹是非,是个祸根,谁沾上她谁倒霉。” “不过,她既然是尚宫局的人,我就要对她的安全负责到底。她受伤严重,不好运回宫里,那么我就去向皇后娘娘请懿旨,出宫去看看,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司言这个位置难道有毒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