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就能恢复如初?” “快五十岁的人啊。”茹司药敲着床板,“又不是十几、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伤筋动骨之后照样活蹦乱跳的,你家沐春能够活下来就是奇迹了。他的右手日常是无碍的,只是不要提重物、干重活了,要是再断裂,恐怕接不回来了,要截肢砍胳膊。” 胡善围听听就觉得疼,倒吸一口气,“原来如此,难怪他总是练习左手。” “右胳膊得好好养着,我早就嘱咐过他了,你居然一无所知,看来他又故意瞒着你,不想让你担心。”茹司药很是羡慕,“他这一生,一半给了云南,一半给了你。” 胡善围问得仔细:“多重是重物?平日搬个椅子,挪个桌子算吗?” 茹司药笑道,“没有那么严重,这些都可以。至于什么重物嘛……” 茹司药戳了戳胡善围的腰,“比如抱你,就不能够了。” 一把年纪了,胡善围脸一红,掐了回去,“都要当婆婆的人了,还那么孟浪。” 两人在罗汉床上嬉笑翻滚,偷得浮生半日闲。 胡善围惦记着沐春的身体,没有留在谈家吃饭,日暮西山时告辞,她并没有想到,出门的时候还是姐姐,回来的时候就成了亲娘。 “娘。” 胡善围一进门,阿雷就扑到她的怀里,就像小时候一样撒娇。 胡善围的表情,不像是被雷给抱了,而是被雷给劈了。 沐春心虚,讪笑道:“阿雷已经猜出她的身世了,不愧为是我们亲生的女儿,太聪明了。” 胡善围一看就是沐春嘴里没有把住门,被阿雷给撬开了。 沐春一看胡善围的脸色,心中暗道不好,求生欲使得他决定卖惨求原谅。 沐春故意侧身,把不能动弹的右手搁在前面当做挡箭牌,“阿雷哭了,怪可怜的,我就说出了真相,何况如今她也大了,不用担心她兜不住秘密、说漏嘴。” 老夫老妻,沐春晓得胡善围的弱点。 胡善围见沐春的右手,脑子里响起茹司药的嘱咐“从不能提重物”,怒气顿消,算了算了,覆水难收。 阿雷信誓旦旦,说道:“姐姐姐夫,我以后无论在外头还是在家里,都还是以‘姐姐姐夫’称呼,不会改口,以免无意中说漏嘴,我心里知道就好,你们要相信我,我一定会保守这个秘密的。” 就这样,一家三口相认,夏天夏天悄悄过去留下小秘密,入秋的时候,茹司药和谈太医过来拆了托着右胳膊的板子,断骨终于愈合了,解放了右手,沐春展开双臂,抱着妻女,久久不肯放手。 别看他表面上嬉皮笑脸,其实内心焦虑的很,就怕右手愈合失败,落下终身残疾,他戎马半生,几乎所向披靡,到了下半生若连基本生活都不能自理,多么悲哀。 如今能够重新抱着妻女,沐春心中是感激的,老天爷终究是怜悯他的,从小爹爹不亲,舅舅不爱的,他几乎要绝望了,原来老天把甜头安排在后面,前面的种种苦难是故意考验他的。前半生有多苦,后半生就有多甜。 茹司药拿出一条有沐春手掌那么长的羊皮宽腰带,“你比平常人少了两根肋骨,内脏会移位的,以后除了睡觉,都要系上这种宽腰带,能够帮你托住内脏,不至于到处乱跑。” 胡善围谢过了,接过宽腰带,给沐春系上,瘦身成功的沐春少了一对肋骨,腰肢更加纤细,好像是个发育中的少年人,再也不复中年油腻发福的样子。 阿雷见了,不禁说道:“姐夫这腰很像小鸡哥。” 千里之外,远在北京的皇太孙朱瞻基连打三个喷嚏。 胡善围和沐春心有灵犀,迅速交换了个眼神,待送走茹司药夫妻之后,开始三堂会审阿雷。 胡善围:“好端端的,提到皇太孙作甚?” 阿雷无辜的眼神,“就是腰很细嘛,姐夫现在细细长长的样子,和小鸡哥是一样的。” 沐春:“皇太孙和你……关系怎么样?” 阿雷想了想,说道:“小鸡哥这个人心思深,总是口不对心,姐姐姐夫都晓得的,他打小就是这个样子,天生就是皇家的人。自从当了皇太孙之后,他这个口不对心的毛病就更厉害了,他说话弯弯绕绕的,我又不耐烦和他打哑谜,每每闹得不愉快。” 硬核理工女和狡猾政治动物之间不在一个异次元,很难沟通。 听到此处,胡善围和沐春再次确认过眼神:这下我就放心了! 阿雷又道:“不过,去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