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纲以前是个花瓶,毛骧被凌迟的血泪教训逼着他成长蜕变,成为玩弄权术的高手,但数学这种东西是他无论也补不上的短板。 纪纲是个学渣,他心算不出来谁先踩雷…… 目测好像朱瞻基会先一步踩雷,但是纪纲不敢确定。 纪纲眉一皱,这个学渣放弃了计算,时间来不及了(是你不会算),看在胡善围的份上,这个雷区陷阱要放弃,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阿雷炸死。 哪怕只有一半的可能。 地雷不需要引线,踩上去就炸,时间紧急,纪纲又不能暴露己方、去把地雷刨出来,唯一的办法,就是提前引爆。 纪纲拿起一杆燧发枪,朝着雷区瞄准。 手下大惊:“大人!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您真的要放弃这个绝佳机会?万一汉王那边——” “闭嘴,老子做事,什么时候要看别人眼色?”纪纲开枪射击。 枪声和爆炸声几乎同时响起,火药和砂石碎片混在一起,迷了阿雷坐骑的眼睛,骏马受惊了,扬嘶刨蹄,将阿雷甩下去,跑了。 阿雷失控,被甩到山坡,一路翻滚,最后撞在一颗树上,晕了过去…… 约五十来个倭寇突然从暗道里钻出来,刺杀巡视打扫战场的朱瞻基,未遂。 因不知前方还有何埋伏,朱瞻基在护卫的保护下下山撤退,蓦地,前方山路出现一人一骑,骑马那人一副土豪暴发户公子打扮,头戴金镶宝石冠,身穿锦缎,简直要把“有钱”两字写在脸上,整个人散发着金钱的光辉,隔着老远都能看见她。 正是“少东家”打扮的阿雷。 是她! 她为我折返了! 她果然是喜欢我的! 撤退中的朱瞻基狂喜万分,恨不得顺水推舟提前死遁,向阿雷表白心意。 她值得他抛弃一切。 可是乐极生悲,就在朱瞻基要和阿雷会师山半腰,突然一阵巨响,地动山摇,前方火光灰土碎石飞溅,犹如一条土龙腾空而起,瞬间遮蔽了他的视线。 等灰尘散去时,眼前的山路出现一个大坑,只见一匹受惊的马狂奔,那里还有阿雷的身影? 朱瞻基心下一沉,以为阿雷栽倒在大坑里,当即跳进坑里徒手刨坑,碎石锋利,才刨了十几下十个手指头就血肉模糊。 十指连心,朱瞻基忘记了疼痛,一心只想把阿雷刨出来。 还是闻讯赶来的朱瞻壑发现了道路树下昏迷的阿雷,挽救了朱瞻基的手指头。 朱瞻壑:明明是他们两个人的爱情,为何我总是有姓名? 不晓得是脑袋撞树还是一夜未睡,阿雷到了下午还没醒,额头裹着一层白纱。 朱瞻基守在她身边,朱瞻壑进来了,顾不得皇室子弟的体面,抱着茶壶,对着壶嘴咕噜噜开喝,举止粗鲁和幼军普通士卒无疑了。 末了,用袖子往唇边一抹,说道:“我和军营里火器师傅们将设伏那块地差不多都过筛了,找出所有的残片,从几块铁片上残缺的铭文来看,是来自京城火药厂制作的地雷,去年火药厂的仓库曾经失窃过,惊动皇上,派出了锦衣卫调查也没找到货物。原来被贼人高价卖给倭寇了,难怪纪纲一直找不到。你和阿雷运气好,地雷的撞针有问题,提前爆炸了,否则不堪设想。” 朱瞻基面沉如水,“阿雷骑着马,如果她速度再快一点——我还是小瞧了倭寇,他们设下连环圈套,刺杀只是第一击,雷阵才是绝杀。” 当时情况危急,枪声立刻被地雷爆炸给掩盖了,因而大家都以为是地雷失控,在技术尚且原始的情况下,这种情况屡见不鲜。 朱瞻壑心有余悸,“阿雷姐姐一直没醒吗?” 朱瞻基摇头,双目露出杀机,“抓紧审问倭寇,岛上的密室、机关,其他附近岛屿还有无巢穴、陆地的接应者和秘密据点。还有,把金条堆在他们眼前,有重大立功表现的,赏赐金条,并给他们新的户籍文书,远走高飞,绝不为难。” “另外,如果有人供出是谁卖给他们火药厂失窃货物的,赏赐加倍。” “倭寇的目的是为求财,早就不是以前张士诚残部要反攻大陆的目的了,他们容易被收买。”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