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寿二字,只能听到容瑕时不时响起的咳嗽声。绣好福字后,班婳抬头看了眼容瑕的背影,容瑕轻咳一声,转头回望了她一眼。 四目相对,班婳眨了眨眼,低头继续与寿字作斗争。 云庆帝看着两人之间的小儿女情态,恍然想起,他也曾年轻过,也曾恋慕过娇艳的女子。只是他早已经忘了那个娇艳的女子长什么模样,只记得她似乎已经嫁了人。 “陛下,”容瑕搁下笔,“微臣的画作好了。” 云庆帝看也不看门神画,直接就让太监进来,让他们把门神贴在内殿门上。 容瑕眉梢微动,看着云庆帝有些狂乱的双眸,走到了班婳身边。班婳的荷包也绣得差不多,不过绣工确实太差,便是他也不忍心说一个好字。 但是云庆帝却很喜欢,在荷包做好以后,就迫不及待地塞进了枕头底下。 班婳觉得云庆帝有些不对劲,他的一言一行不像是一个有魄力的帝王,更像是一个不能控制自己情绪的七八岁小孩。 他特意让他们冒着大雪天匆匆忙忙赶过来,就为了让他们作画绣荷包,这与昏君又有何差别? “陛下,陛下?”班婳发现云庆帝闭上了眼睛,她与容瑕交换了一个眼神,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出了内殿,呼吸到外面清新的气息,班婳觉得自己的身心都变得舒适起来,她看了眼外殿肃立的宫女太监,朝离她最近的王德招了招手,“王总管,陛下睡过去了。” 王德闻言笑了笑,引着两人出了大月宫,然后对两人行了一个大礼,“今日麻烦侯爷与郡主了。” 班婳笑道:“能来见一见陛下,是多少人都盼不来的好事呢。”只是说这话的时候,她偏头看了眼身边穿着藏青色裘衣的容瑕,她担心他身体熬不住,便直接道,“公公,既然陛下休息,我等也不敢多加打扰,告辞。” “慢走。” 王德看了眼容瑕,朝他行了一个礼,才转身回了大月宫。 守在宫门外的禁卫军见容瑕与班婳出来了,还是由王德亲自送出来的,都放松了心情,看来陛下今日的心情还好。 他们把人接来了,自然也要把人送走,班婳扶着容瑕上了马车,转头对护卫道:“有劳各位,我与容侯爷一道回去就好。” 按规矩,男女共乘一辆马车不太合适,可是这两人没多久就要成亲了,细论起来,也没有多大的讲究,他们还能省些事情,所以也没有谁提出异议。 “副统领,不如就由属下……” “不必,就让我跑这一趟,”石晋面无表情道,“福乐郡主是我接来的,我自然也要把她安安全全送回去。” “是。” 班婳坐在马车里,担心的看着容瑕:“你身体怎么样了?” 容瑕摇了摇头:“没事。”他拉过班婳的手,在她掌心写了三个字。 别担心。 “你……”班婳想起守在外面的人是石晋,便道,“今晚我家里有暖锅子吃,你也去吧。” 容瑕点头:“好。” 马车外,石晋双眼平时着前方,雪花飘落在他发间,很快他的头发就白了一大片。又下属想要替他撑把伞,却被他拒绝了。 属下察觉到他心情不太好,于是不敢再多言。 马车在成安侯府停下,先下马车的人不是容瑕而是班婳。 她跳下马车,转身对马车里的人伸出手,“下来,我扶着你。” “咳咳咳。”容瑕咳着嗽,掀起帘子走了出来,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手,毫不犹豫地便牵了上去。走下马车以后,他用手帕掩着嘴角,对石晋笑了笑,“有劳石副统领送我们回来。” “职责所在,成安侯不必客气。” 容瑕笑得更加温和,牵着班婳走进了班家大门。 “啧,”等两人走进大门以后,一个禁卫军有些不爽快道,“这些读书人怎么都这个德行,弱不禁风,还要女人扶着,像个小白脸似的。”更可恨的是,福乐郡主长得那般娇美,成安侯也好意思让郡主扶着,还要不要脸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