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万确,我父亲之所以能得到这个消息,也是因为有人故意卖他这个面子,”便是这会,就有人开始下注了,毕竟若真的是那位最终登上大宝,那么晋阳侯府的世子夫人的身份便会水涨船高,整个晋阳侯府说不定也会受到重用。 这是一场赌博,可是却叫人不能不心动地下注。 政治上最不缺的就是站队的人,如今有天花疫情这般肆虐,人心惶惶之下,更有人铤而走险,想要抓住一根浮木。 又或者是为了日后的前途,博一把。 “岳父,越是到了这种时候,我们越要沉得住气啊,”温凌钧轻声说道。 纪延生点头,“你说的意思,我都明白。” 而另一边,二皇子得了天花的消息,也传到了殷廷谨的耳中。他在京城自有耳目,所以每隔几日便会将消息从京城传回来。 这件事传到他耳中的时候,他竟是有种出奇的冷静。 二皇子一旦发病不治,那么日后登上大宝的,那就真的有可能…… 他自己的名字在他脑海中转了又转,却霍地站了起来,将手中的信捏成一团。这个时候,他得更冷静才是。 而他突然想到了纪清晨,想到她那个在年幼时期做过的梦。 虽然他一直都记得那孩子说过的话,可是那时他不过是个靖王府的庶出而已,可是如今呢,他即将继承靖王府的王位。现在,甚至有更进一步的可能性。 杏儿听到是舅老爷要请小姐过去,还有些奇怪呢,不过那人却又说,只叫小姐一人过去。 纪清晨自然也不知道,舅舅突然叫自己过去的原因,便简单地收拾了下,跟着管家前往舅舅的书房。 等管家敲了两下门,里头便传来殷廷谨回应的声音,管家将门轻轻推开,恭敬地请她进去。 “舅舅,”纪清晨在书桌前站定,恭敬地给殷廷谨请安。 就见坐在椅子上正闭门养神的人,轻轻扣了下桌面,开口说:“桌子上的这封信,你看看。” 纪清晨迟疑了下,却还是缓缓走上前,小心地拿起桌上有些皱巴巴的信纸。待她瞧了第一眼,便发觉这竟是一封靖王府安插在京城的耳目送回来的信。 她心中大骇,不知道舅舅为何突然给她看这封信。直到她瞧见二皇子染天花,恐危急这一句话时,心脏就像遽然停顿了下,在漏了一拍之后,便又急速地加快。 二皇子染了天花,果然是这个原因。 她又低头往下看,见信上还有关于纪家的消息,湛哥儿和启俊两个小家伙没事,家里也没人染上天花。纪清晨心底一直悬着的大石头,终于在这一刻轻轻落下。 “舅舅,这封信……”纪清晨轻声开口,却又顿住,半晌后,她轻声说:“您还记得我小时候与您说过的话吗?”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到那个梦,其实那根本就不是梦,那是前世之事,是她亲眼所见,是她亲耳所听,是她亲自经历过的一切。 现在,历史正慢慢地走向,原本该有的样子。 殷廷谨紧紧地盯着她,眼神中带着一种极致地忍耐,却又克制不住地狂热。纪清晨轻轻一笑,柔声说:“看来我的梦要成真了。” 一直坐在椅子上的人,一直面无表情地脸色,终于露出一丝笑容。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