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柔安看着庭前被雨打湿的芭蕉,愣愣出神。 红掌忙里忙外的收拾着家具器皿,前不久这屋子里闹了潮,东西都需要晒一晒,可雨水天连绵不绝,好几日都不出太阳了。 江柔安的左眼皮总跳。红掌微微一笑:“姑娘,奴婢给您找个瓜子皮沾在眼皮上,就不跳了。” 雨水落到地上,大圈小圈的痕迹,半片莲叶随波逐流。 柔安看了看天光,担忧道:“世叔已经去了三月有余。怎得还不见回来?” 第9章 担忧 他伤的很重 红掌自顾自的忙碌着,随口接话:“这是家常便饭了。殿下有时候会外出征战一年多呢。这信王府,也就成了没有主子的空宅。” “前年还是大前年来着?信王殿下领兵外出,春日走的,来年夏天才回来。边关战事吃紧,陛下便会将殿下召唤进宫里,给好些赏赐。若是边关无战事,陛下也不会传殿下入宫。” “我听闻,陛下与殿下虽非一母所生,却也感情深厚。”江柔安递过掸子给红掌。 “是了。殿下的生母是安太妃…” 红掌接过鸡毛掸子,像是顾虑着什么,话锋一转:“陛下的生母是当今太后。他们兄弟二人,关系似乎是更近些。不过上面的事,奴婢们也不知道细节。” “那信王殿下出征一连多日,边关凶险,可会受伤?” 红掌颇为好笑的看了柔安一眼:“姑娘,战场不比平常,刀剑无情,别人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打仗,怎不会受伤?” 江柔安愈发担忧,眉头也展不开了。她看着窗外沉闷天气,胸口也堵着层东西似的,叫她呼吸不过来,只闷闷说:“也不知道信王殿下何时才能回来。” 红掌闻言,颇为深意的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她转头望去,见江柔安靠在窗前,窗外稀薄的日光勾勒出她柔美的侧脸,三月有余,江姑娘出落的愈发漂亮,不仅个子长高了些,胸.口更饱满,称的腰肢儿愈发细,弱柳扶风。 红掌转念一想,江姑娘已经快十七了,到了出嫁的年纪,如同枝上含苞欲放的嫩花蕊,只等人来采撷。她玩笑道:“江姑娘这样牵挂信王殿下,莫不是喜欢上了信王殿下吧?” 江柔安闻言,先是愣住,耳朵尖便一寸寸烧红了,她急道:“红掌!这话怎能乱说,要是传出去,叫别人听见,多不好!我,我怎会…” 那两个字江柔安实在是说不出口,结巴了两声,焦急解释道:“我已经在府里住了三月有余,于情,我感激信王殿下的收留之恩,这府里上上下下也从未有人将我当成无权无势的孤女来欺负。于礼,我称呼殿下一声世叔,便要以侄女的礼来侍奉,我怎会,怎会…” 见她的脸羞成了粉色,红掌捂着嘴噗嗤一笑,江姑娘也真是,心思比白纸还单纯。她若是当真喜欢上了殿下,那又有什么的?这府里又没有正儿八经的女眷。大不了向太后请旨,找个风光吉日,八抬大轿迎进来,也算是是省事。 不过瞧江姑娘这一本正经的模样,红掌心中暗道,恐怕姑娘真是没那个心思。她也便不逗她了,麻利的将东西收拾利落。 — 晌午时,淅淅沥沥的春雨未停,雨珠愈发大了,逐渐有瓢泼之势。远处的金殿屋脊,被迷朦的雾气掩盖。 殿前抄手廊里,江柔安手里捧着一本书,心思却在这迷蒙混沌的天色上。 她来了数月有余,只回去看了阿公一次,也不知道现在阿公的身子骨如何了。 她承蒙阿公与信王殿下的恩情,能够在这金贵的信王府里有半片容身之地,已经是幸事。况且信王待她极好,衣裳,首饰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