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不吝啬着,日子比之前在将军府里好过太多。 除了感激之外,江柔安实在不知该如何报答。 可如今,信王领兵出征,生死未明,也久不来信,疆场上刀剑无眼,江柔安心里充满担忧。 忽的,听廊前一阵喧嚣,传来丫鬟婢子的声音,王嬷嬷的声音里沾了点儿欢喜,她已经许久没有这样高兴过了。 “殿下!您回来了?哎呀,可三月有余了吧!边关风大,都把您吹瘦了…” 信王殿下回来了? 江柔安撂了手里的书,看向月亮拱门。 来人身披着金黑的战甲,银冠束发,雨水顺着铠甲滴落,氤氲出湿痕。三月的风沙吹拂,手里的刀似乎也生了锈。 雨水汇集又消散。 他面色平静,君子如玉,只是下颚处生了层细碎的胡茬儿,许久没有打理过,更添几分风沙磨砺的龙章伟姿。 隔着湿答答的雨帘,李邵修看过来。 江柔安惊喜,全然不知信王会这时候突然回来,书页掉在了地上,她无心去管,眼睛一亮,只淋着雨跑过去。 面容之中全然是关切:“世叔?您回来了?这一路辛苦,可曾受了伤?快别淋雨了,雨里风大…” 他走时候,柳树叶子不过生出浅浅一片绿影,而现如今,庭院春深,到处是浓绿。 小姑娘那会儿还不及他肩膀高。 现如今… 李邵修看着她。 她似乎长大了。 已经到他肩膀高,夏日的衣衫轻薄,她穿了件浅碧色的,柔顺的发丝垂在身后,一缕黏在雪白的颈前。那双眼睛黑白分明,似乎被雨水濡湿了,湿漉漉,抬眼瞧着他,如同一张纯白的宣纸,单纯,轻薄,无端叫人生起掌控的心思。 李邵修的手指摩挲着尖柄,随手把剑扔给侍从。 王嬷嬷撑圆了油纸伞,盖在两人头顶,她高兴道:“在外头淋雨做什么?有什么话,进屋里去说。不只柔安姑娘憋了许多话,老奴也有许多话要问殿下呢…” 江柔安这才想来,她的话似乎有些多了。便羞涩的笑了下,跟在王嬷嬷身后进了主殿。 她其实想问很多话的,例如这仗打的怎么样,是输是赢,殿下可曾受伤。后来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傻,肯定是赢了呀,要不然,信王殿下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么? 殿里摆了一扇梨木九香探宝屏风,后堂置矮几,太师椅,是专门用来说话的地方。 跟在一行人身后的军医一脸担忧,思量片刻,开口道:“殿下身上的伤还未好全…” 王嬷嬷讶然:“伤?什么伤?” 军医忧心忡忡:“殿下身子骨强劲,才有力气一路支撑回来。” 不过本应该十天的路程,被信王殿下生生缩减至五天,军医虽满腹狐疑为何这样急,细细想来,定是有其中缘由,也并未询问出口。军医开口道:“殿下受了箭伤,伤口沾毒。” 王嬷嬷大惊失色:“你说什么?” 军医解释道:“不过已然好些了,大部分都已经被刮了出来。还有一小部分,需时日才能排解出来。” 他心担忧,看了眼窗外连绵昏沉的天色,伤口最忌潮湿昏暗的天气,只怕是… 忽的,前半刻还好端端的信王面色发白,高大的身躯直直倒下去。 军医眼疾手快,立即吩咐:“快传小厮进来!取来金疮药,纱布,骨刀!将殿下移到榻中,暂且安置。” 丫鬟捧着器皿进来,王嬷嬷焦急起来,道:“回来时不是还好好的!怎得不过片刻便倒下去了?” 军医边手中动作,边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