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如此安好,我也放心了。大师也不要告诉他我来过,就让他好好的修行吧。”想成为高僧可不容易,如果他真一心向佛,她祝福他能成功。 “阿弥陀佛,女施主放心吧。前些日子,他得知女施主平安诞下麟儿,亦是高兴不已。从上次女施主离开后,他便日日为女施主诵经,消弭杀戮。”大和尚的眼睛像是有穿透的能力,即便她不说,他也看得出,他们这些人双手沾满了鲜血。 白牡嵘微微垂眸,倒是没想到,楚郁还真的每日给她诵经来着。 说真的,她真的想去看看他现在是什么模样了。可是他说过,此生不复见,山水不相逢,不去打扰他,是对的。 在这禅房里坐了许久,白牡嵘才告辞。那住持一直没出来,看来这高僧参禅打坐还真是不同凡响,这么长的时间,一点声音都没有。 瞧着时辰差不多了,白牡嵘也起身告辞了,大和尚一直把她送到了禅院外,他告诉她,楚郁现在已抽身这俗世之外,日后便也不要再来打扰他了。 白牡嵘点点头,再次谢过大和尚对楚郁的关照,之后便离开了。 将兜帽扣在头上,她踩着冰冷的石砖返回,一步一步,之后顺着石阶下了山,距离那座独峰也越来越远了。 远远地,便看到了接猪猪侠牌位回皇祠的队伍,这冰天雪地的,那些随同而来的朝臣站在外面,一个个被冻得佝偻着身体,都不成人形了。 虽是各自包裹着御寒的衣物,但长时间的在外头他们显然都受不了。 白牡嵘在高高的台阶上,看着下面那些人,掩不住的笑。 在宇文玠面前说他儿子不好,他们太小瞧一个老父亲护子的心了。 太阳都偏西了,宇文笛才从大殿里出来。身后跟随着侍卫,抬着猪猪侠的牌位。黄帛披盖,这场面也是很隆重了。 那些官员瑟缩着跪在地上,给先帝叩头,一个个表现的还真是如忠臣孝子一般。 那猪猪侠在位时做过多少荒淫之事,他根本就算不上一个君王,说他是个祸害还差不多。 如今这般官员如丧考妣的样子,不知道的还真以为那猪猪侠德行天下呢。 宇文笛带领众人离开大佛寺,那些官员跟在后头,白牡嵘估计他们必然在心中骂娘呢。 她慢步的走下长长的石阶,山下响起了号角声,幽长而又几分肃穆。虽说这猪猪侠死的可能很不堪,但这死后的排面也有了。 此次来大佛寺的目的达成,她也没有再需要惦记的了。 蓦地,她好像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停下脚步,她缓缓回头,朝着那座独峰的方向看过去。 太远了,那座独峰也好像和周围的山峦成了一体,都是白色的,看不清楚。 长长的深吸口气,她转回头,继续的朝着山下走。 进入马车,宇文笛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他只是走了这一段路而已,就被冻得不像样。 “快走吧,等回了皇城,天都黑了。”宇文笛用狐裘披风把自己紧紧地包裹起来,他没武功,被冻成这样也不奇怪。 只不过,他短短时间内都成了这样,后面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朝廷官员,不知成什么样儿了。 启程返回,路上,后面便出事儿了。 先是有一个官员从马上跌了下来,差点被马儿给踏在蹄下。之后,就有官员被冻得失去神智,继而昏迷,从马背上一头栽了下来。 回皇城的路本没多远了,可谁想到那些被冻了一天的官员都不行了。还有几个依旧在马背上坚挺着,其他的则无不是坠马。 毕竟是朝廷官员,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