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人轻轻叹了口气:“南安太妃身体太差,宫里的御医说,往长了拖也就三年的光景,要是突发疾病也就三四天的功夫。” 南安太妃也姓王,和王丞相并非一脉,但总归有一些情分。要是人临死都见不着儿子,那多残忍。况且皇帝已经下旨赐婚,另外召见太子回朝堂,这是板上钉钉的事,稍迟稍晚都无妨。 这么急着办一场热热闹闹的宴会,一来是迎接南安王,二来也是冲一冲喜。 阎生换了一身衣服,常服又显得郑重。 大家坐在正厅等着人齐了前往南安王府。 春秋踏进了正厅,为难的说:“老爷,小姐身体有些不舒服,恐怕不能一同前往了。” 阎生一听这话立马起身,要往蘅芜苑儿走:“怎么突然身体不舒服,叫了大夫了吗?” 春秋连忙拦道:“老爷不必着急,小姐只要休息一下就好。” 霍夫人看了看时间:“是呀,老爷身体不舒服就请大夫,咱们还是先起身比较好。” 她在南安王妃那费了很多心思,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破坏。 阎生犹豫了一下,嘱咐春秋照顾好阎良花,然后带着妻女前往南安王府。 另一边,蘅芜苑。 春秋回来说:“小姐,老爷夫人还有二小姐已经启程离开了,老爷还嘱咐您好好休息,一定要请大夫呢。” 阎良花正懒洋洋地躺在床上,面色红润有光泽,一点儿都不像生病的样子,挥了挥手:“知道了,不用请大夫,回头就说我头疼,喝了一碗姜汤水就好了。” 春秋蹙眉为难道:“小姐为何不去南王府?今日能去好些人呢。”她主要想说的,是自家少爷今日也会去。 阎良花随手指了指地面:“刚才彩霞撤茶碗的时候不小心洒着水,怎么到现在都没人擦?” 春秋任命的去拿拖把。 彩霞撅着嘴端着铜盆儿回来,洗了个抹布擦拭桌子,忍不住用幽怨的视线看向自家小姐:“您怎么能装病不去呢,那南安王算得上是青年才俊。” 青年才俊? 阎良花回忆还是安世子时,那家伙三天两头抽风,跟个傻子似的行径,无论如何都和青年才俊挂不上钩。 她装病要躲开的就是这位青年才去,毕竟南安王可没像王子异那般眼睛瞎。 “说彩霞你能不能专心一个?简直就是熊瞎子掰苞米,掰一棒扔一棒。”阎良花从自己枕边摸出一本书,往桌子上一靠,看的津津有味。那是一本狗血且无三观的起点晋江融合爽文——状元郎的公主娇妻。文笔很不错,剧情擦边儿涉黄。 彩霞将摆在柜上的花瓶拿起来从里到外的擦拭,絮絮叨叨的说:“奴婢可是听说夫人早早的又给二小姐做了两身衣裳,新打了好几件首饰,二小姐打扮的跟个天仙似的出了门。” 阎良花翻了一页书:“夫人费了那么多时间,经常往南安王府跑,为的不就是今日吗?咱们凑什么热闹。” 彩霞将花瓶摆了回去帕子扔到了盆里,跑到了床边,眼巴巴地看着自家小姐:“沈家少爷的事儿都黄了,定了王家的二小姐,您怎么不着急?” 阎良花将书合上,无奈地抬眼看她:“彩霞啊。” “嗯?” “我好像闻到一股香味。”阎良花的视线往门口看去,朝霞端着一盘新鲜出炉的糕点走进来。 彩霞眼睛一亮,注意力直接被转移。 …… 此时南安王府门口车马云集,大家突然得到消息,匆匆忙忙的来做客,马车都排出了好几里。 皇帝一向疼爱弟弟,对孤儿寡母又多有怜惜,早早的就赏赐了一堆的东西,补品玩物数不胜数。 皇帝皇后出不了宫,特意嘱咐了凌烟公主去给堂弟撑撑场面。 后堂里一股子药味儿,就算是用檀香一个劲儿的熏着也压不住。 厅堂上歪歪坐着一个女子,手搭在椅子扶栏上,一节手臂瘦的只剩下皮包骨,病病殃殃的模样,脸上涂了脂粉,然而眼中透着血丝,说上两句话便要拿帕子一捂嘴咳嗽两声。 大家正陪着她说话,霍夫人还违心的说了两句:“今天瞧这气色好多了,儿子回来了就是不一样。” 安太妃眼角眉梢全是喜色:“总跟你叨念着我儿子,你都没见过他吧?待会我叫他同你来说说话。他老娘这些日子多亏了霍夫人照顾着呢。” 霍夫人连道不敢当,但对于那南安王还是很感兴趣的。 旁边打扮靓丽的霍清渺视线始终落在一个人身上,那就是同凌烟公主交谈的王二小姐。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