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进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陈平之迈着缓慢的步子走上前来,冷着一张脸,甚至傲慢的不肯弯腰向公主行礼,抬着下颚:“万万没想到,我的一时私心竟然让公主产生这么大的误会,让霍家大小姐蒙受了这样的冤屈,我真是罪该万死。不知道公主要不要抽我几鞭子,来替我夫人出气呢?” 如果不是陈平之的手上还提着几个花花绿绿的灯笼,简直就是霸道贵公子的典范。 阎良花看着他,眼中闪动着光芒。 他微笑:“别太感动。” 她心想,感动个毛线,本来就是你惹出来的祸。可是真的太羡慕了,有家室有才学就可以肆无忌惮的顶撞公主,这是她想要拿的人设,她想要过的人生。 沈二郎再一次按住了公主的手,掀开帘子,下了马车,拱了拱手:“陈兄。” “沈驸马。”陈平之一脸似笑非笑,挤兑道:“看来你们家庭很幸福,你没让公主操过心,所以公主就只能操心我们家的事儿了。” 沈二郎无奈笑了笑,岔开了话题:“怎么不见浮如呀?” 陈平之嘲笑了一句:“他呀,本来是跟我在一起,后来路上碰到了王家二姑娘。” 没出息,见着小姑娘就走不动道。 “本来就是让大家自由相处的节日。”沈二郎帮弟弟说话:“都是未婚妻了,尽早培养感情好。” “就像公主跟二郎,举案齐眉,恩爱有加,我等人羡慕不来,就不在这冰天雪地里陪你们夫妻说话了。”陈平之看了阎良花一眼:“走吧,我送你回家。” 就在准备离开的时候,马车里突然传来了凌烟公主的声音。她一字一句的问:“陈公子知道,非娘在何处吗?” 陈平之不耐烦加心烦,又开始了皮笑肉不笑:“我不知,公主要不要派人找找。” “那是你的发妻,你都不派人找,本宫去找什么?” “既然如此,那就不劳公主费心了。”陈平之伸手推了推阎良花。 阎良花行了告退礼,转身就走。她真是无妄之灾,要把今天冰天雪地里这一笔账记在王希月的脑袋上。 被阎良花记恨上的人,就甭想着好过。 沈浮如,要娶她算你倒霉。 他们二人一前一后地在人群里行走,一直走到了霍府后门口。 阎良花想了想,还是到了声谢:“谢谢你给我解围。” “不必,我看到公主不顺眼许久。三天两头掺和我家务事,手伸的太长。”陈平之不满的说。 阎良花犹豫了一下,摸着自己腰间的面具:“陈夫人……” “早就回家了,不声不响地回家了,害我白白找了那么久。”陈平之心烦道:“果然下次节日,还是应该自己出来玩,跑到青楼里喝花酒。” 阎良花搓了搓手:“这话其实我不应该说,但是,下次你要喝花酒,找个僻静的地方,我可以穿男装跟你一起划行酒令。” 陈平之扯起唇角,泛起一抹笑意:“白不厌,知道你这个兴趣爱好吗?” “知道。”阎良花回忆了自己以前的行径,没跑了,是那种人。 就是那种长辈告诉自家小姑娘,千万不能嫁那种人。 要一辈子娶不到老婆,混迹在青楼当中的纨绔子弟,浪荡公子。 她为自己辩解道:“但是我这个人有才学。” “早就看出来了,不然我才不理你呢。”陈平之把自己手上的灯笼递给她:“我一个大老爷们,拿着这东西一路,不知招了多少笑话,你都拿去吧。” 一共三个灯笼,两块玉佩。 阎良花分了两个灯笼,一块儿玉佩,说:“剩下的是你的战利品,可以放在书房里,回味一下你今天舌战公主的风姿。” 陈平之没有推拒,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阎良花敲响了门,婆子开门,她走了进去,回了蘅芜苑,叫了丫鬟去正屋说一声,她已经回来了。 春秋回来,说:“小姐,您是最早回来的,夫人,和二夫人都在外头呢。” “知道了,丫鬟们也都跑出去玩儿了,你怎么没出去?” “奴婢要等着小姐回来。” 阎良花笑了笑,将自己手上的两盏灯笼分她一盏:“这是我赢回来的,也可以算作是你的战利品。” “那小姐见到少爷了吗?”春秋一面把完着玉兔灯笼,一面问道。 “没有,不过距离元宵节灯火关闭还有五天,我明儿个再去,等等呗。”阎良花伸了个懒腰,我有的是耐心。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