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良花对于诡异的气氛视若无睹,也没有去理会那些娇滴滴的闺女,而是直接往深处走,停步在了沈令仪的身前,指了指被一众贵女围住的那个青瓷盆里种着的荷花,说:“本是去年答应你的及笄礼物,可惜我去年被禁足在家,没有兑现,如今也算是圆上了。” 倘若不是为了送这礼物,她也懒得出去这等宴会。 霍清渺不由得咳嗽了一声:“姐姐忘了,你出去玩闹病的严重,母亲才让你好好在家休息的。” 她目光灼灼的盯着对方,让对方尽快改变说法,不要污蔑霍府的清誉。 阎良花只当做看不见,开什么玩笑,你和你娘都这么欺负我了,还指望我维护你?那阎良花就不叫阎良花, 应该改名叫做圣母。 王希月想起了去年的赌约,她当时还嘲笑阎良花自不量力,以为对方是临阵退缩才未进行赌注,结果几个月后一场旱涝,阎良花种植出了大量粮食,皇帝王丞相沈尚书的夸奖打在了她的脸上。 阎良花后来还种了芍药花挨个给人送了去,本意是表达自己昏迷时感激众人前来探望,不过这在王希月看来,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那阵子王希月都要疯了,想要种牡丹,然而牡丹只在五月开,连武则天都无法改变。 王希月皮笑肉不笑的说:“可惜了,终究是迟了。” 阎良花从进来起,第一次将视线放在她身上,不咸不淡:“没关系,好花不怕晚。” 王希月凝视着情敌,她的眼底就像是一汪海洋,在海底有着漩涡在暗流涌动,吞噬一切。 霍清渺挤到了阎良花身边,悄悄的给了王希月一个冷眼神。 王希月对她不感兴趣,只是一味的盯着阎良花:“可惜了,我前阵子不小心把帕子落在了火堆里,否则用来擦一擦瓷盆上的脏也好。” 阎良花假笑:“一个帕子不值钱,我在绣一个就是。” 两个人在暗流涌动,无人察觉。 沈令仪走到了荷花旁,伸手抚摸着花瓣,眼中是止不住的阵阵惊奇,一扭头一笑:“阎姐姐好生神奇。” 有人不禁酸溜溜的说:“到底是会种地的农女。” 沈令仪附和:“是呀,一般人没这本事。” 那人不说话了。 阎良花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沈令仪简直爱不释手,娇音婉转:“我不禁想要作诗一首——灼灼荷花瑞,亭亭出水中。 一茎孤引绿,双影共分红。 色夺歌人脸,香乱舞衣风。 名莲自可念,况复两心同。” 沈三小姐的诗句引来了不少人的称赞,但大家只称赞诗句好,拒绝承认那惊艳眼睛的荷花美丽。 宴会上相遇唯一不好之处,就是不方便说话,两人坐在一处也只能讲一些无关痛痒的。毕竟那些贵女表面上不愿与阎良花来往,暗地里视线都往她身上瞅。 阎良花端着酒盏吐槽道:“我觉得自己成了网红。” 沈令仪疑惑:“何意?” 阎良花胡诌:“误落尘网中的网,花无百日红的红。” 沈令仪忧心的望着她:“最近事情对你打击的确是有些大,实在不行就避一避吧,长安再好,也会吃人。” 阎良花淡淡一笑:“吃人的不是长安,是我。” 沈令仪唉声叹气:“你现在真的不好弄,皇后娘娘还问过呢,为你忧心忡忡。” 堵不住的就流言蜚语,毕竟皇家趣闻,皇帝生儿子费劲这种事情也被大家口口相传过,只是大家都淡忘了,被一个又一个的新鲜八卦所取代。 阎良花:“有什么好愁的,我本就是不合的音符,被拿出来针对只是迟早的事情。长安城容不下异类,她们不是针对我。” 王昱还是王丞相的侄子呢,照样逃不了被人说三道四。 沈令仪笑道:“或许还有我这样想和阎姐姐结交,但是又不敢的人,毕竟不是谁都像我一样背靠大树好乘凉。我的及笄礼错过了,我三哥的婚礼可不要错过,我三哥最喜欢海棠,他成亲你可千万送到,今年四月好事成双。” 沈浮如的婚事去年就定下,因为去年干旱这才耽搁下来,如今旧事重提,定在了四月末。 皇后派人送赏赐给阎良花的时候,就说了,太子的婚事在四月初,果真是好事成双。 阎良花:“看来四月是个成亲的好日子,得好好祝福一下王二小姐‘得偿所愿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