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定是惊慌失措的,可霍裘偏偏无比淡定,就是蛊虫发作也是丝毫不乱。 她这疑问存在心里一整天了。 霍裘漫不经心地答:“为何惊慌?平白叫人看了笑话。”他微微一顿,接着道:“再说,李太医不是说了还有另一个法子吗?” 唐灼灼这下转过身来与他面对面望着,瞳孔黑白分明,十分认真地道:“可那个法子……” 她突然噤了声,对上他含笑的眼眸,泄气地嘟囔:“也是,殿下不怕疼的。” 霍裘笑而不语,捏了捏她白嫩的手,软软的触感让他有些意动。 他哪里是不怕疼,这是这些疼还不足以叫他放在心上罢了。 真正让他疼得无法呼吸的,是往日她口口声声喊着他人的名字,眼底的光亮因为别人亮起的时候。 这比叫他剜肉刻骨还要痛。 霍裘寻了她的另一只手,闭上了眼眸:“睡吧,孤明早还要上早朝。” 唐灼灼就乖乖地闭上了眼睛,没过一会又睁了开来,正巧对上他幽深的黑眸,默了默道:“那殿下相信我能解蛊吗?” 霍裘低声一叹,估摸着她是不问出来睡不着的,将她身子虚虚一揽到怀里,低低喟叹一声道:“孤信你,快睡吧。” 见她还不闭眼,他徐徐丢下一句话,“再不睡就别怪孤欺负你了。” 唐灼灼顿时闭了眼也闭了嘴。 霍裘见状抿了抿唇,有些遗憾地暗叹一声。 只是这觉,到底是没睡好。 时值深夜,李德胜在外头低声禀报:“主子爷,郊外别院出事了!” 霍裘陡然睁了眼,连带着唐灼灼也跟着坐起了身。 郊外别院住着柳韩江一家人! 深浓的夜幕笼罩了层层的宫殿,又起了雾,灯笼在十几米开外就只见得着一团光影,为这夜更添了几分神秘。 霍裘被服侍着起了身,唐灼灼还坐在床榻上懵懵懂懂的回不过神,好容易清醒了些试探着唤了霍裘一声,就见男人长身玉立面色阴鸷,但仍是和她解释了一句。 “别院里出了一些事,孤出去一趟。” 他似是不放心,又沉声吩咐安夏:“照顾好太子妃。” 说罢,就大步走了出去。 第二十七章 原本已慢慢停了的雨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 渐渐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唐灼灼起身下床, 走到殿里的窗口处,只瞧到那一串远去的灯笼。 霍裘已走远了。 她垂下眸子,望着昏暗的天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面色沉沉如水,安夏以为她是被吵着了心里不痛快, 走过来替她揉捏肩膀道:“娘娘, 夜还正深, 奴婢伺候您再去睡会吧。” 唐灼灼摇了摇头,转而想起晚间过来的钟玉溪。 “玉溪宫的那位如今是个什么情况?”她琉璃色的眸子里含了细碎的冰渣, 抬头望向黑暗中的某个方向。 那是玉溪宫所在的方位。 安夏手下的动作一顿,细细瞧了唐灼灼的神色,见她面色如常,这才道:“娘娘, 奴才听玉溪宫的小玉说钟良娣才一回宫就叫身边的大宫女去了几位姨娘通房的院子里,具体说了什么就不清楚了。” 唐灼灼拨弄着烛光下泛着晶莹光泽的青葱指甲,略一沉吟,随后漫不经心地笑了笑。 “她倒是学得聪明些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