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了晃。 秦却像被逗弄的小猫,脑袋跟着佛珠晃动,伸手去抓,好几次都捞了个空。 “爸爸!”喊声急切,比之前洪亮了几分。 秦轩文将将回神,赶紧跑至木床边,“柏先生!” 柏云孤直起身来,将手中的佛珠一抛,“拿着。” 小雀眼睁睁看着自己想要的“玩具”飞入了爸爸怀中。 秦轩文握住那一串似乎还留有些许体温的佛珠,颇感意外。 “小孩儿独自玩珠子不安全。”柏云孤说:“你收着。” 他瞳光微压,“您要把这串佛珠……” 柏云孤一笑,指了指秦却,“孩子喜欢。” 手上的佛珠价值连城,但价格其实都是次要的,柏先生随身带着的物品,必然不是能随便送人的。他盯着佛珠看了一会儿,抬头就撞进柏先生的眸中。 “这……” “收着。”柏云孤从他身边走过,不再看秦却,转身下了楼。 正是午后,谢姐离开前已经给小雀喂过餐食。小孩儿都嗜睡,小雀见了生人,兴奋劲儿一过,就趴在木床上睡着了。 秦轩文用谢姐屯着的材料做了两份西式简餐,收拾妥当后将佛珠挽在手上。 柏云孤一眼就看到了,笑道:“给孩子的玩意儿,你倒是戴上了。” 家里没有外人,小雀睡着就不会醒,他不知柏先生什么时候会离开,心里舍不得,表现在外的就是一股越发黏腻的劲头。 只要柏先生不撵他,他就要靠得更近,汲取那一份令他感到温暖、安全的气息。 他伏在柏先生腿上,眼皮因为困倦而时不时往下耷,后颈被抚摸,薄茧扎在皮肤上,撩起一片酥麻。 他惬意地蹭了蹭,像一只在主人手底下安睡的兽。 被触碰的仅是后颈,可舒坦的感觉却顺着背脊,慢条斯理地爬到了尾椎。 他竟是就这么睡着了。 醒来时已躺在沙发上,天空依旧晴朗,佛珠仍然在手腕上,柏先生却不在了。 分秒的懵懂后,他噌地站起来,动作太大,眼前忽然一黑。 “柏先生?”他着急地喊。阴霾在身体里扩大,好似此处并非自己的家,而是小时候最熟悉的荒郊野岭、战乱血域。 “柏先生!”语气更加焦急,长腿碰倒了茶几边的垃圾桶,他也因此踉跄着地。 “喊什么?”柏云孤出现在二楼楼梯边,眉心微皱,似是有些不耐。 “您没走?”他喜出望外,顾不得被撞痛的膝盖,三步并作两步跑上二楼。 柏云孤轻嗤,“没个家长样,把你家小孩都吵醒了。” “我以为您走了。”刚醒的人最是控制不住情绪,他勉强镇定下来,眼珠愈亮,“您刚才在陪小雀?” 柏云孤神色微变,打量了他片刻,而后在他扎手的短发上一按,“楚臻在明氏附近的私人公馆订了座,后天,你也来。” 公馆大隐于世,门内别有洞天。 据说整个金融港最鲜美的海味都供向这里,每一顿都是天价。 “孤鹰”在此犒劳手下,“外人”仅有秦轩文一人。 秦轩文知道,柏先生大概是要走了。 众人并不拘束,推杯换盏,大快朵颐,柏云孤不凑他们的热闹,坐在主位,指间夹着一支烟。 秦轩文坐在他身边,认真地剔着鱼刺。 柏先生不一定会吃,他却一定要剔。 佛珠仍然挽在手上,随着手部动作而晃动。 他得开车,本不该喝酒,刚才却与明久他们干了好几杯,眼下是没办法送柏先生回酒店了。 柏先生也喝了酒,喝得还挺多,但酒意不上脸,仍是气定神闲,全无醉色。 夜已深,柏云孤起身离席,秦轩文连忙跟上。 车停在公馆内的林荫道,却没有能够驾车的司机。 柏云孤似乎并不急着走,靠在后座养神。秦轩文被酒精熏着烤着,坐立难安,鬼使神差就离开了驾驶座,擅自潜入后座。 柏云孤半睁开眼,看着他钻进自己怀里。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扯下了自己的衬衣,纽扣迸开,不知跳到了那里去。 意识半清醒半混沌,渴望熊熊燃烧,他心中茫然又空虚,连灵魂仿佛都裂开一道豁口,迫切地需要被填满,被拥有。 但直到将自己脱得只剩一件黑色背心,他也不敢去拨弄柏先生的衣服。 喉结在滚动,额边的经脉在跳动,他湿漉的眼望着柏先生,炙热的唇吻着柏先生的手背,仿佛在寻求一个许可。 柏先生却无动于衷。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