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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声。

    宁晚低叹了一声,他捂着头,拧着眉闭上眼。

    他想起了一个月前唐意川对他说的话。

    那时候他和唐意川在喝酒,唐意川兴致不高,他倒是喝了个烂醉如泥。在喝到第二瓶威士忌的时候,宁晚的手被按住,唐意川深深地望着他:“别再喝了,你已经醉了。就算宣泄痛苦也没必要喝这么多,再喝我看你会胃出血。”

    宁晚声音嘶哑,那是这些天来在烟酒里泡出来的嗓音,难听得很:“我……我和我先生离婚了。”

    很奇怪的是,宁晚以为他离婚后会第一时间和唐意川说,但其实并没有……他将离婚协议书交给沈舒云,离开了家里后,就一直一个人待着,直到三天后才敢回去看一看。

    这一看,又令宁晚感到了烧灼肺腑的痛。这间曾经充满温情的房子,如今因为缺失了一个主人,而显得空荡荡的。大体上来看,好似一切照常,所有的摆设都没有太多的变化,可宁晚知道,其实什么都变了。

    他上了二楼,去了主卧,这一次,那种空荡的感觉更加明显了。宁晚发现了床头柜上摆着的东西,缓步走过去,将放在那上面的戒指、钥匙、信用卡拿起来,还有压在这些细碎物件下的一张纸条和一份离婚协议书。

    那张纸条上是沈舒云的笔迹,他的字很有秀骨,流畅也不失神形,因此容易辨认。

    上面写:“我的东西我都带走了……有些实在带不走的,你要是看着烦,就都丢了吧。”

    宁晚将沈舒云的那枚婚戒攥在手里,戒指因为失去了人体的温度,格外地冰凉,他低着头,又将离婚协议书拿起来。

    翻到第二页的时候,触目惊心的黑色笔迹令宁晚不禁有些愕然——沈舒云竟是将财产分割处的内容全部画黑了,那意思摆明了就是要和他撇清关系,一分都不要。

    宁晚胸口蔓上一种剧烈的疼痛,像是一只大手揉捏着他胸口正勃勃跳动的脏器,力道之大,活像要将他心脏捏碎了一样。宁晚后知后觉地生出一丝后悔来,同时又在想,沈舒云走了,他能走去哪里呢?

    他开始试图用大量的酒精麻痹自己,需要清醒的时候就用烟和咖啡,而不是良好的休息和睡眠。

    后来,宁晚找了唐意川来一起喝酒。

    唐意川听着宁晚说出离婚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十分惊愕,他盯着宁晚,分辨宁晚是否在说笑,但很显然并不是。于是他只能小心翼翼地问道:“……是因为我吗?”

    宁晚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他只是缄口不语,随后灌下一大口辛辣的酒。

    唐意川有些无奈,他盯着酒保身后各色的酒瓶,很久才再次开口,他的声音沉沉的,像是一潭寒凉的水:“宁晚,你之前说你一直在找我,是为了什么?你觉得是你喜欢我?”

    这个问题宁晚没有回避:“是……我以前一直都这样认为。”

    “你别把感激和喜欢弄混了。”唐意川撑着头,将灼灼的目光从酒瓶移到宁晚的身上,他的话犹如一把利刃,轻而易举地破开了如纸般脆弱的现实,“我救你的那年,你才十岁左右,你能分得清什么是喜欢,又或者说你能懂什么是爱吗?……我劝你还是想清楚,别做让自己后悔一生的事情。”

    “执着有的时候是好事,但错了方向的执着,不如从来都没有过。”

    宁晚回过神,反复咀嚼着唐意川的话,然后摊开手,看着两枚银闪闪的婚戒,脑中空白一片。

    第32章 思念

    萧阮在z市开了一家花店,沈舒云怀孕了,工作不太好找,就干脆去萧阮的花店里帮忙。他倒也不是指望工作能赚多少钱,他之前工作了十年,自己有一笔积蓄,这笔积蓄足够他什么都不做去生下这个孩子。其实去花店帮忙,他只是想给自己找点活做,让他别闲下来,不然总是会想起以前的事。

    现在在花店里,每天包包花、给花浇水,偶尔和客人聊聊天,这样的日子比他以前教书的时候还要轻松许多,心里头也就慢慢地不那么沉郁难解了。

    萧阮将今早刚送来的茉莉花收拢,插在瓶里,摆在台子上。那些茉M.lZ1915.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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