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不是个多话的人,即便安慰,也不会长篇大论地说个没完,但朱英榕因此倒高兴了一点起来,脸色也放松了。 这一桩事过后,文华殿又恢复了宁静。 而过后不久,皇帝在听罢朝上叽叽喳喳的各种意见之后,坚持了自己的选择——从京营、大同各增兵五万,命泰宁侯再次出征,同时大同总兵也作为副将随行。 八月底,大军增兵完毕,补续粮草后,再度出征。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是星星比较难写,我试图努力竖起她官员的一面来,她在地方与在中枢不一样,是应该有一些成长的。九的话,就假装成长一下好了,里面不用变。 我现在感觉铺差不多了,如果下章不相会,就是下下章~ 第128章 为了应付战事, 一批又一批的粮食从各地往大同运送,江西作为产粮大省,陆续又应过两回差事。 正税之外, 如此频繁的调拨让丰饶富庶的江西渐次也有些吃不消起来,作为本省地界内拥地最多的第一大户——也就是宁藩, 倒是不受困扰, 因为再征也征不到王府庄田上, 否则全天下的宗藩都要不依了。 到此, 前前后后, 京营已调出去了十五万兵士,在综合征发粮草及轴重等测算之下,可以大概确定这个数目不是两军对阵时常用的“号称”,而是实数。 皇帝对这一战的志在必得可见一斑。 不过位置不同,看问题的角度有时会跟着发生些变化, 在某些人眼中,这意味着的是另一件事:这段时间之内,京城虽然仍有防务, 但已呈现出了近十年以来少有的空虚状态。 朝中不少官员对此当然有数。 教导一个还在认字阶段的小太子是件极清贵又轻松的差事,属官们在讲学之外,常日无事, 就会聚着聊一聊朝政,这一聊, 不免就要聊到战事。 “泰宁侯这一仗且有的打,展眼又一个多月了吧?天气眼瞧着入冬了, 也不闻有什么大的捷报传来。再往后拖,怕是这个年都要在战场上过了。” “那也是没法子的事,本就是深秋时才出的征。其实若缓一缓到明年开春,倒更便宜,冬日行军,毕竟太寒苦了些。” “泰宁侯一意请战,皇上的意思也很坚决。况且冬日我们难,瓦剌蛮子的日子更不好过。”另一个属官接了话,“趁这时候把他们的气焰打下去,来年就松快了。” “但也不能拖得太久了,京营叫泰宁侯带了大半走,这会儿京里要是出了什么事,地方上那些卫所可是鞭长莫及。” “陈兄多虑了,能出什么事?”另一个属官笑道,“泰宁侯吃了一回亏,如今谨慎多了,虽暂时还无大捷,但已摸清了瓦剌的兵力,照着目今这个稳扎稳打的态势看,就已是占了上风了。” “这话怎么说?” 清脆的声音响起来,众属官闻声回头,发现是前来听讲的朱英榕不知何时走了进来,都纷纷近前行礼。 先前说话的属官解释道:“殿下,这是因瓦剌与我朝情势不同之故,我朝经由大同,可以将粮草源源不绝地输送到前线去,但是瓦剌不事农耕,向来只能以战养战,如果不能入侵关内,他们的后方只有茫茫草原,打这种长久的消耗之战,必然是打不起的。” 朱英榕明白过来,点了点头,道:“先生的意思就是说,瓦剌在关外同泰宁侯胶着苦战,连大同的防线都突破不了,勿论对京城产生威胁了,是吗?” 属官赞许地应道:“殿下聪慧,正如殿下所言。” 朱英榕并不自满,去问另一个姓陈的属官:“那先生为何要说京中可能生事呢?” 陈姓属官犹豫片刻,私下的闲话无意叫太子听见,他其实有些不便细说,但若说不分明,别人想得明白的事,他倒想不明白,在太子面前就跌份了。 属官们面上一团和气,光风霁月,心底未尝没有些争竞之意。 他就半含蓄,半点明地道:“恐怕乱起腹地之内。” 宁藩不老实,那是朝野上下的共识——说实话,以宁王昔日在成祖手底下的遭遇,要是老实了才奇怪呢。 另一个属官摇头笑起来:“陈兄这就更多虑了,你所言的那‘乱’,远在三千里之外,嗯——展中允,我没记错的话,你就是从江西调任进京的吧?你说一说,一路上花费了多少时间?”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