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的机会,而直接用一纸贬书把她打发到千万里外。 “臣——”她俯下身去,“请奏太后娘娘。” ** 雪花飘得大起来。 乾清宫内温暖如春,鸦雀不闻。 朱英榕倚在床头,一个内侍跪在地上,用最轻的动作收拾着翻倒的药碗。 是才送进来的安神汤。朱英榕不肯喝,内侍劝了两句,朱英榕发了脾性,抬手就摔了,现在内侍大气不敢出,唯恐再招了他的不痛快。 朱英榕的目光扫向当地的熏笼,炭火暖意融融,他的目中阴沉得不见底:“他还跪着?” 他忽然开了金口,内侍吓了一跳,仓促间忙回道:“——皇上问展谕德吗?不在了,先前太后娘娘来,带走了他。” 朱英榕一僵:“你说什么?!” 他怒意勃发,内侍吓得结巴:“是、是——奴婢是说——” 朱英榕已不要再听他说什么了,迅捷下床,自己胡乱把鞋穿上,一阵风般就往外走。 “皇上可不能这么出去,仔细受寒——” 守在外面的内侍们被惊动,手忙脚乱,拿手炉的拿手炉,拿氅衣的拿氅衣,一窝蜂地追在了后面。 ** 雪越下越大。 城墙上都覆了白。 城墙下,一行人正要出城,有人冒雪送别。 “王爷,”追上来的青袍官员气喘吁吁地躬身,“王爷留步,方阁老命下官来,送王爷一程,与王爷说几句话。” 朱成钧在马上回身,脸庞半掩在雪白裘帽里,乌眉微扬。 城门处本来十分热闹,但因下了雪,人都各处避雪去了,连守门的门卒都搓手跺脚地缩在门洞里,青袍官员左右望了望,就放心地拱手道:“阁老说,此番朝堂乱象,全仗王爷破局,也只有以王爷身份,方能行此作为;从前是他误会了王爷,不知王爷是敢于担当,心地无私之人,有得罪之处,还请王爷见谅。” 朱成钧点了下头:“哦。还有话吗?” “阁老请王爷放心,皇上那里,阁老一定尽力斡旋,只请王爷回到封地以后,这阵子谨言慎行,免得再受小人攻讦。” 方学士虽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但悍然扼杀天子近侍是何等大逆不道之举,绝不会就此轻巧揭过,危机,才刚刚开始。 这个道理朱成钧自然明白,他又点点头:“嗯。替我多谢方先生了。” 说完他犹不动弹,目光定定地把那青袍官员望着,官员愣了愣,不知他在等待什么,不过他的话倒真还未说完,就接着道:“——对了,还有展谕德,阁老说,请王爷不必担忧,展谕德本来深得皇上信任,只是因为木诚挑拨,才受了些磋磨。” “如今木诚已经伏诛,皇上圣明,身边少了小人言语后,自然能重新明辨忠奸了。阁老也会照看着,免得叫展谕德吃太多亏。” 说着话,官员忍不住带些好奇地往朱成钧面上打量,先前形势乱得人都没想起来,如今回想,这位王爷和展谕德到底……是不是有点什么啊。 他没看出什么来,因为朱成钧已经掩好裘帽,返身领着一队人,策马而出了。 马蹄声得得,在雪地上留下一行浅印,又很快为落雪覆去。 ** 咸熙宫。 七八个宫人被侍卫堵了嘴,抖索仓皇着往外走。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