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话也没有说尽兴。今晚我本想来找陈凤章叙叙旧,顺带见见方小姐,谁知凤章竟不在府中。” 边说着,他坐回座位,指指放在偏厅门口的酒坛子和两口大箱子,对方青梅笑道: “你还真说对了,我此行正有赔罪之意。当日你成亲,我因故不能前来,也没送贺礼给你。这里是几坛你喜欢的高粱酿,箱子里是一套银器,几幅西北特产的羊毛织布绣品,还有焉支山那边销过来的上好的胭脂水米分等等,各式各样都有。这些都是给你成亲的贺礼,只是晚了这半年,还请周少夫人你不要嫌弃,大方笑纳才好。” 边说着,从袖中掏出一面红纸,递给方青梅: “不过这不都是我送的。有不少都是你远在西北的故友托我捎来的,我可不敢独揽功劳。” 方青梅起身接过,却是一副贺礼单子,上头各式琳琅满目的玩意儿写得慢慢当当,后头跟着一张名单,也足足列了十来个人名,都是她幼年在西北一起玩过的小朋友。看着看着,她不由湿了眼眶: “徐鸿展,等你回去……一定记得替我谢谢他们。” 徐扬笑着点头: “这是自然。不过若等我回去只怕还得等个小半年。今年西北大旱,西北粮草紧缺,这回回京城来筹措粮草,恐怕得待到年底也未可知。” 方青梅听他说着,走到门口抽抽鼻子笑道: “这高粱酿味太香了,老远就闻得到味。” 说着忽然想起什么,兴奋的转向一旁的周寒: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明日你开刀,李先生不是说提前要用烈酒擦身吗?我正愁着搜罗到的酒都不够浓,这不就正好送来了?” 边说着按捺不住高兴,三步两步走回徐扬身边照着肩膀一掌便拍下去: “徐鸿展,你来的可真太是时候了!” 徐扬听得一头雾水: “开刀?谁要开刀?” 方青梅这才反应过来一时高兴说漏了嘴,不由收起笑来看看周寒。周寒无奈的摇摇头,温声对徐扬解释道: “青梅这一惊一乍的,真是让徐公子见笑了。我的左腿受过伤,前阵子从京城打听了一位李涵珍先生,正准备明日用开刀断骨之法,治我的腿伤。只是凤章兄婚事在即,诸事挂心,未免岳父母分心,所以把这事暂且瞒着他们了。还有劳徐公子,此事切勿对凤章兄提起,切勿切勿。” “这个自然遵命。”徐扬答应着,皱眉看着周寒,“周兄要用开刀断骨治法治伤?那位李先生的大名我倒是听说过,西北大营里如今还有一位大夫,正是他的徒弟,医术也十分高超,也是擅长用这种开刀治法为人治疗伤病。” “徐公子见过有人用开刀断骨的法子治伤?” “见过一二回。正是那位李先生的高徒所用的法子。” “不知效果如何?” “对骨折骨伤一类的病痛,却有奇效,”徐扬说着,又迟疑道,“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用这种法子治伤,实在太受罪了,寻常少有人能忍受的了。” 徐扬在偏厅与周寒方青梅断断续续聊了半个时辰,见陈策一直未归,也不好久待,早早便告辞离去。送他走了,方青梅却一反刚才高兴的样子,满面忧心忡忡。周寒心中明白她所思所想,本想探问几句她与徐扬的旧事,看着她一副恹恹不振的样子,反而不忍心再说什么: “时候不早了,明日一早还得早起,我送你回去,早点歇着。” 两人沿着曲折回廊往后院去。走着走着,方青梅忍不住又问: “周渐梅,你是……什么时候立下了要入朝做官的志向?” 周寒看她一眼: “怎么又问起这个?”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