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不如黑,黑不如赤,赤不如黄’,那赤黄的蟋蟀是个中极品,依我看,黑的打不过它。” 她这话音刚落,却见人群一阵骚动,有人笑道,“成了!”说着哄然散开,跑到伙计这里还牌子,少部分人领钱。众人都谈论方才的战况,兴高采烈者有之,情绪低落者有之。 伙计伸着脖子问那桌旁的裁判官:“怎样?” 裁判官答道:“黄天霸王把黑熊力士咬死了,确认无误。” 韩牛牛由衷赞道:“公子你真厉害!” 林芳洲笑而不语,把手中的牌子一抛,“去领钱。” “嗯!” 裁判官问那黑熊力士的主人:“黑熊力士死了,蔡公子是否要将它安葬?这棚头对面有个叫李七的,最会给促织儿做丧事。” 蔡公子气道,“败军之将,还做什么丧事!”说着把那黑熊力士的尸体捏起来,狠狠往地上一掷,又上脚用力一踩,然后拨开人群,头也不回地走了。 裁判官摇头道,“黑熊力士给你敛的财也有好几百两了,小郎君这样无情,”接着又调转看向另一人,“沈小官人,你的黄天霸王已经赢了,请把它收回去吧,下一场还有人等着呢。” 那沈小官人却说,“我这蟋蟀被咬破了,想来也活不长,我也不要了。” 林芳洲大喜,连忙上前说道,“你不要了?不要就给我吧!” 旁人见林芳洲这样,纷纷上前讨要。 林芳洲把手举高,道:“我出十两银子!” 周围寂静无声,再没人和她争了。 蟋蟀是用来斗的,十两银子买个快要死的蟋蟀,怎么看都像是傻子才会做出来的事。 沈小官人问林芳洲:“你为什么要花钱买它?它已经快不行了。” “我……我从未见过这样好的蟋蟀,想买来玩一天。” 那沈小官人也是个性情中人,道,“你既喜欢,便送你何妨。” 林芳洲大喜,“多谢沈小官人成全。” 他摇头笑道,“我在家行二,你叫我沈二便好,‘小官人’来‘小官人’去的,听得人牙酸。” 林芳洲觉得这人倒十分对她的脾气,便笑道:“那我就叫你沈二郎吧。” “好,你怎么称呼?” “我姓林,在家排老大,你叫我林大郎。” 林芳洲心里惦记着受伤的黄天霸王,与那沈二郎客套几句之后,便匆匆告别了。 万姓交易大会她也不逛了,赶紧回家,回到家时,直接冲进云微明的书房。 “小元宝!” 她风风火火的,把他吓了一跳。 荷风与荷香正在外面听候使唤,见林公子这样毫无顾忌硬闯进去,便有些不满。 荷香:“他怎么也不敲门呢!” 荷风:“他与殿下情同手足,这种话你以后不要说了。” 书房里,云微明放下手中的笔,问道,“怎么了?” 林芳洲笑嘻嘻地坐在他身边,“我问你个问题。” “嗯?” 她的笑容有些淫荡,简直不能直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 林芳洲说,“你……还是不是童子呀?” 他莫名的有些气,“我早说过,我已经大了,不是小孩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问……想问……”林芳洲一咬牙,爽快说了:“想问你还是不是处男。” 他心里一跳,脸庞无法控制地红了,偷偷地看她一眼,小声说道,“问这个做什么。” “你就回答我是不是。” 他垂着眼睛不看她,红着脸点了一下头,“嗯。” 林芳洲高兴极了,“太好了!借我点尿。” “……”他呆了一呆,“什么意思?” “童子尿,我要童子尿,有用。” 他深深吸了口气,压抑着怒气,咬牙说道,“你出去。” “不要那么小气嘛……” “林芳洲,你欺人太甚。” “哎呀,我手疼,手疼!” “……” 林芳洲最后成功从小元宝那里讨到了童子尿。她又发动全院的小厮,在花园里捉了些蚯蚓,等蚯蚓拉了些粪便,她把那童子尿和蚯蚓粪混合均匀了,用毛笔蘸着涂在黄天霸王的伤口上。 韩牛牛问道,“公子,为何要这样羞辱一只小虫?我看它怪可怜的。” “不是羞辱,我给它疗伤呢!” 这样涂了几天,那黄天霸王的伤口果真愈合了。林芳洲像伺候亲爹一样伺候它,养了有十来天,它终于恢复生龙活虎。 林芳洲给它取了个新的名字,叫“镇山小将军”。她带着镇山小将军去那棚头里玩,不敢赌大的,每次只赌十两,每日只战两场,逢战必赢。 这样过了约莫四五天,镇山小将军渐渐地成为棚头里的一个霸主。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