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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作者有话说:白喉是传染病!但是池看见的是药方子,上面只有药物的名字和剂量啊这些东西,所以并不知道会传染……而且他自以为得了白喉而已,不可能真的得病的啦。

    第四十五章 重病

    雪白的床幔在黑暗的房间里缓缓飘动。

    以前六爷睡时都把它们扔到床顶,这几日方伊池病着,又总想着行家法的事,六爷便把它们放下了,以防端药进来的下人瞧见不该看的东西。

    小凤凰看见了,心里有数,知道自己太过黏人,硬着头皮装没看见,照例我行我素。

    如今贺作舟背对着他躺着,模糊的背影被窗户外的光映出朦胧的边,在夜色里格外温柔。

    方伊池把脸贴在了六爷的后背上,手指颤颤巍巍地顺着腰线往上溜达。

    贺作舟忍了又忍,觉得小凤凰的表现太过反常,像是误会了什么,可纵观这些天的相处,六爷又实在是寻不出端倪,只好先把方伊池的手指握住。

    方伊池的烧还没退,体温有点高,手指湿湿热热,在贺作舟的掌心里挣扎。

    他还没爬到先生怀里呢!

    方伊池觉得今夜又没了亲热的机会,委屈地用脚背蹭贺作舟的小腿:“先生。”

    “你到底想嘛呢?”贺作舟翻了个身,让小凤凰枕着自己的胳膊。

    方伊池吭吭哧哧半晌,幽幽道:“先生,如果一个人得了重病,没几天好活的了,您会告诉他实情吗?”

    “什么实情?”

    “就是病情啊。”

    贺作舟听得云里雾里,把身边的人想了一圈,除了得了伤寒的小凤凰,愣是没想出得重病的人,再往方伊池身边想,倒是想到一个方伊静。

    难不成方伊静从协和转到陆军医院,把方伊池吓着了?

    而方伊池眼巴巴地等了半天,没得到回应,急得在六爷怀里焦急地扭。

    贺作舟被他撩得头皮发麻,抬手对着小凤凰的屁股来了一巴掌。

    “先生……”方伊池消停了,趴在贺作舟的怀里哼哼,“您倒是说啊,如果身边有这么一个人,他过得特别苦,您忍心告诉他病情吗?”

    小凤凰放开了,撒娇就越发自然,他抬起一条腿,跨坐在贺作舟的腰上,俯身亲了亲六爷冒出胡茬的下巴,被扎得浑身一抖,再锲而不舍地亲耳朵根。

    他的动作像亲人的鸟雀,会迟疑地把脑袋凑近主人的掌心,再用毛茸茸的脑袋与之厮磨。

    忒腻歪,被他臊惯了的贺作舟甚至有点受宠若惊。

    不对劲儿,上回小凤凰笑眯眯地卷烤鸭,卷完就提了休夫。

    贺作舟瞬间警惕,原本想回答“该怎么说就怎么说,过得再苦也得治病”,话到嘴边,硬生生憋回去,狐疑道:“那当然不落忍。”

    “……日子都那么苦了,还告诉人家这,不是上杆子揭人家伤疤,让人家难过吗?”

    方伊池听得苦笑连连,他猜得果然不错,贺六爷知道他得了白喉,不忍心说出真相,到现在还瞒着呢。

    只可惜六爷隐瞒得再好,也想不到他拿到了药方,早就知道病情咯。

    方伊池越想越难过,枕着贺作舟的胳膊试图摸黑扯掉六爷身上的褂子。

    奈何六爷身上的衣服也是瑞福祥的手笔,做工精良,他扯得满头大汗,也没能把纽扣拽开几颗。

    夜色沉沉,方伊池攥着衣衫的手火辣辣地疼,他轻轻地喘了几口气,颓然栽回去,发现自个儿什么也做不了。

    勾六爷不成,主动黏糊上去也不成。

    他哪里是什么凤凰啊?他就是只野麻雀M.lz1915.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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