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梧桐枝上蹦蹦跳跳,嘚瑟了没两天,现了原形。 总是被拒绝,方伊池也没了**。他翻回床内侧,乖乖地平躺,心思百转千回,既然贺六爷不肯上家法,他只好想别的事儿。 说难听点,都可以叫“后事”了。 方伊池最先想到的是方伊静。 相依为命了多年的妹妹,怎么说都是有感情的。只是方伊池不知道方伊静听见了自己的死讯会作何感想。 是会回忆起当初相互扶持的那段日子,还是会因为他和六爷的婚事,期盼着他的死? 方伊池还真不确定,毕竟从发现方伊静把他藏着的旗袍翻出来的那一天开始,他们兄妹俩就形同陌路了。 小凤凰记着贺六爷的话——共苦容易,同甘难,所以并没有因为自己“快死了”就原谅方伊静。 他更担心方伊静在自己死后,纠缠贺作舟。 想完方伊静,再想阿清。 方伊池在世间的牵绊,不谈已经成了丈夫的贺六爷,就只剩这么两个人。 阿清会难过吗? 真有意思,前些天他们还因为嫁不嫁入贺家的问题起过争执,却不想,他这么快就步了别家男妻的后尘。 不过尘归尘,土归土,能和贺作舟扯证,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方伊池自嘲地想,老天待他不薄,起码让他在得白喉以前遇上了贺作舟。 要是在当服务生的时候得了白喉,那才是真的惨呢! 想了一大圈,方伊池困了。他病没好透,又成天想东想西,已经连续灌了四五天的汤药,身体还没有见起色。 方伊池把热乎乎的脚贴在贺六爷的腿上,打了个哈欠:“六爷,我明天去趟医院。” “什么医院?”贺作舟以为他难受了,“身体不舒服?我现在就开车带你去协和。” “不是的。”方伊池摇摇头,困顿得眼皮子都睁不开,“我去看妹妹。” 贺作舟沉默了片刻。 老实说,贺六爷压根不想让小凤凰再和方伊静有任何的牵扯,就跟贺家那群外姓亲戚一样,他们都成了吸血的蛀虫,借着“亲情”的名义,在吸人的血。 贺家的亲戚们好歹顾忌着名声,行事稍有遮掩,方伊静却已经将恶意摆在了明面上,逼着方伊池为自己挣钱。 还有那什么病。 早该好了,就是故意拖着,三分病情演出十分,以前王浮生也不知道是怎么诊断的,竟然没看出破绽,要不是贺作舟将方伊静带去协和,她怕是能指使方伊池操劳一辈子。 所以这样的人又有什么看头? 贺作舟哪里知道方伊池是抱着必死的心去和妹妹摊牌的,告诫对方在自己死后切莫纠缠贺家,还以为他心软,忘记了曾经受过的苦,于是脸色不由沉下来几分。 不长记性!活该被欺负的命。 方伊池挨着贺作舟还在难过自己命苦呢,冷不丁被提溜着胳膊按在了床上,小裤罩住的臀部随着六爷不断落下的巴掌晃成一片波浪,满耳都是清脆的声响。 可惜雷声大雨点小,方伊池不觉得疼,还扭头莫名地望贺作舟。 乌漆麻黑的卧房里,他俩的视线竟然真的对上了。 贺作舟冷冷道:“怎么着啊,忘性那么大?” 贺六爷眼前闪过小凤凰烧过去的旗袍时坚定的目光,恨铁不成钢:“你那倒头妹妹净蒙人,你还要去看她?” “忘……忘什么?”方伊池一头雾水,被六爷的火气吓得不敢言语,拎着裤子的边儿,蹭到床角哆嗦,“先生,我还病着呢。” “哟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