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半分已足够令人激动。 司马凤把他压在榻上,解了他的发簪。绿松石骨簪上仍旧是圆溜溜的一颗珠子,只是如今珠子中空,里面可再没有那颗保命的药丸子了。司马凤用两根手指敲了敲那珠子,正要说话时,身下人突然涌起一股大力,竟将他一下掀翻。上下之势顿时逆转。 “……小白?” 迟夜白没出声,只将他蒙眼的布条又系紧了一些。 “我本就看不到。”司马凤笑道。 “看不到才好。”迟夜白低声说,“莫出声,莫动。” 司马凤嗯地应了,双手放在他腰上,不发一言。迟夜白此时骑在他身上,双手撑在司马凤头脸两侧,一声不吭地盯着司马凤瞧。灯火的光亮太弱,只映出司马凤半张脸的轮廓。他看着那半侧光亮,也能立刻在心中描摹他的全副模样。 实在太熟悉了。相识这么多年,已经熟悉得刻入骨头血脉,剥离不开。 迟夜白仍喘着气,嘴唇被方才的一顿碾磨擦得发热。过了今夜,过了这不清醒的一夜,他可能再无勇气做这么大胆的事了。 他将手放在司马凤腰带上,手指轻动,松了那根绣着蝙蝠纹的乌金色腰带。 “我虽未见过文玄舟,但他一直在这里。”他打断了司马凤的话,一边低声说着,一边将他腰带解开,“他教我如何分类存放记忆,不让它们在我头脑中作乱,但也在这个过程中,于我那存放记忆的‘房间’里,放了一个他自己。我没见过文玄舟,所以在那里头,一直都只看到一个人影,很高很大的人影。我知道他左腕上有一个白玉镯子,镯子上有一根黑线,像蛇一样。这是你说的。” “我记得。”司马凤抓住他的手腕,“小白,不必。” “你说的话我总是记得的。”迟夜白挣开他的手,把手指探入司马凤的衣襟之中,“如果我不说,你一定不会知道……在那个房间里,在文玄舟存在的地方,一直都有一个你。” 司马凤吃惊道:“我?” “对,是你。”迟夜白俯身亲他鼻尖,像他刚才对自己做的那样,“很小的你,只有几岁那么大,手里提着莲花灯,一直在那个黑乎乎的房间里,为我照明。” 司马凤也想起了莲花灯。他拍拍迟夜白的脸。迟夜白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你把我放在那个‘房间’里了。” “你不愿意吗?” “愿意的。”司马凤笑道,“你把我放在哪里都可以。但是小白,不必,真的……别这样做,你会受伤。” 迟夜白又吻了吻他的额头。 “不要动。”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别看我。” (小白反手一挥,半掩的门咔地一声关上了。残灯随气流熄灭,一缕青烟袅袅。) (只能这样了啊还想怎样_(:3」∠)_ 再次提醒不清楚两人方位的同学回头看文案,嗯。) 阿四被鸟雀啼鸣声惊醒的时候,在床上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 不知为何,昨夜睡得很熟。他还做了一个好梦,梦见霜华在沁霜院里给自己弹琴,少爷不知所踪,自己在坐在少爷惯常的位置上,一面摇着扇子,一面盯着霜华嘿嘿傻笑。 “少爷,起床了。”阿四转到后面,咦了一声。司马凤似是已经起来了,床铺冰凉凌乱,人却不见。 少爷既然起来了,人又不见,那必定是到隔壁迟当家那边去玩儿了。阿四草草擦了脸,打来热水放在房中,转身跳上墙头喊:“少爷,你是回来洗脸,还是在那边洗脸……” 他话未说完,便见到司马凤从迟夜白房中推门而出,脸色很不好。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