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婆子拿起鸡油卷,外面一层早被二娘摔散了,从里面揪出一只长长的死蚰蜒时,赵婆子也吓的一哆嗦,把鸡油卷给摔在了地上。 二娘道:“拉出去打十个板子,重新做了送上来,厨房暂时就由陈厨娘管着。” 赵婆子不由冲褚直喊:“三爷,您不管管……” 褚直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擦了擦嘴:“一早上就拿这些东西恶心我,赵妈妈,我不过小时候吃了您几口奶。这几十年也没少还您吧。要我说,少奶奶打十个板子还是轻的了。赶快拉下去,我还等着吃马蹄儿饼呢。” 赵婆子气的一颤一颤的,早就候着的敛秋、妙菱等人一拥而上把她按住。赵婆子还想反抗,这几个丫头平日没少偷着跟二娘学,竟把那赵婆子按得跟死猪一样,塞了嘴拽下去,毫不留情地打了十个板子。 十个板子打完,赵婆子屁股肿了,倒是还能走路。她到厨房一看,大家伙正忙得热火朝天重新做早饭,见她进来,没一个说话。 赵婆子怒火中烧,门口忽然传来陈厨娘的笑声。那陈厨娘身上穿着灰鼠袄子,正是昨天二娘赏她的那件,手摸着头上斜插的两支红宝石金玲珑寿字簪,一脸美滋滋的。原来二娘方才又赏了她。 陈厨娘进来猛然看见赵婆子,一惊之下忙把手收了回去,但赵婆子已经看见了她头上的宝石金簪,那嫉妒的眼光要是能射穿陈厨娘的脑袋,陈厨娘早就血溅五步了。 陈厨娘终究有些惧怕赵婆子,忙挤出笑:“妈妈,您老没事吧?刚才我还求了少奶奶,让她看在您年老体衰的份儿上少打点儿……” 陈厨娘不说话还好,一说赵婆子觉得处处都是讥讽,她这就叫年老体衰了?陈厨娘算个什么玩意,还有脸替她求情? 不过她阴沉沉望了陈厨娘一眼,硬是把这口气给压下去了:“少奶奶打的对,是我忘了尊卑,我这就干活去。” 少奶奶已经把厨房交给她了……陈厨娘心想,可赵婆子余威还在,她一瞬间的迟疑,已经输了气势,一厨房的人都在听她们两个说话,见赵婆子下达命令,陈厨娘没有反抗,都按以前的继续听赵婆子的了。 陈厨娘气的一拍门出去了。 赵婆子仔细地检查着每一道菜,尤其是马蹄鲜虾饼。虾,自然要活蹦乱跳最新鲜的。马蹄儿除了切成块,保持脆感,还可以细细碾成糊,这样马蹄儿的味道就更浓郁了。 早饭再度摆上去后,褚直一口气吃了五块马蹄鲜虾饼,一碗碧梗粥,犹觉不够,把那一盘子饼吃得只剩一个,剩下的那个二娘就吃了。 不过没有多久,正在院子里散步的褚直忽然口吐白沫、抽搐倒地。 上房乱成一窝蜂的时候,赵婆子悄悄出了会春堂。 她当然不知道二娘亲自在后面跟着她。 二娘没想到赵婆子去的是畅春堂。畅春堂是罗氏和褚陶共居的院子,但褚陶一大半时间住在稻香村,一小半时间才跟罗氏住在一起。一时间,二娘搞不清楚到底是谁。 罗氏这几日身体欠安,嘴里起了好大的泡,所以听赵婆子啰嗦了半天也只是用小银勺搅着碗里的银耳。 赵婆子疑惑了,罗氏不是最喜欢听褚直发病的消息么? 罗氏是喜欢听,不过她最近情况不妙。本来想除掉顾二娘的,反而偷鸡不成蚀把米,把钥匙也弄没了。她这个时候要是再管赵婆子在厨房里的一点芝麻烂事,岂不是更惹国公爷怀疑了? “你回去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