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可好?” 姬瑾荣一愣。 镇南王凝视着姬瑾荣:“就像御前禁军一样在陛下门外守一夜。” 姬瑾荣浑身发僵。 他意识到自己忽略了很多事情。 姬瑾荣说:“明日出发……”哪能一夜不睡? 镇南王说:“臣没有关系。”他深深地注视着姬瑾荣,“就算十天十夜不睡,臣也不会觉得累。” 姬瑾荣说:“胡来!” 镇南王说:“陛下,臣一去数月,只有这么一个要求。” 姬瑾荣安静下来。 镇南王说:“臣当陛下答应了。”他解下薄披风披到姬瑾荣身上,“秋日里风有些凉,陛下别冻着了。” 姬瑾荣:“……才几步路。” 镇南王注视着姬瑾荣。 姬瑾荣很怂:“好吧,我留着。不过,过些天,天会更冷——”可别指望他披着它到入冬。 镇南王十分体贴:“听闻西梁人擅做貂裘,臣会遣人替陛下带回来。” 一整天里,姬瑾荣都感觉镇南王的目光钉在自己身上。到了傍晚,镇南王照旧与姬瑾荣共进晚膳。 吃的是南边的菜,偏于清淡。这段时间姬瑾荣吃太多烤的红烧的,换一下口味倒是胃口大开,一点都不嫌弃它们的清淡。 姬瑾荣吃到半饱,和镇南王说起突厥使者的事。 突厥是马上民族,随水而迁,他们的可汗是个有野心的,占了最肥美的土地,建了个都城,名叫黑沙城。当年突厥依附于柔然,为柔然炼铁,属于“技术工种”。相比其他马上民族,突厥对炼铁等技术的掌握度更高,也更善于向中原学习。 幸运的是,突厥内部并不是铁板一块。 首先,突厥并不是单个民族,而是多个民族混居,因为共用突厥语而统称为“突厥”,这是一个可利用的点;其次,可汗年岁渐高,两个长到成年的儿子年岁渐长,野心也渐渐膨胀,与兄弟间的关系越发微妙,这是另一个可利用的点。 姬瑾荣所要做的,就是团结一切能团结的力量、离间一切能离间的敌人。比方说那个看起来颇为顺眼的使者,瞧起来就挺适合帮一把的。 人么,就算本来没有野心,遇到了机会也会生出野心来。 在镇南王面前,姬瑾荣也不在意自己那点小结巴,将自己的打算合盘托出。他本不在意这大齐的存亡,可在看到卫国侯、韩适之等人之后,他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没办法,突厥实在太欺负人了! 地都送了,还得让先皇喊他们可汗“父皇”!难怪满朝文武都没什么脸让先皇勤快上朝,先皇都成儿子了,他们这些跪拜先皇的朝臣是什么?孙子都不如! 就算要亡国,也得先出一口气再说。 姬瑾荣提起使者说的吃食,向镇南王夸道:“如此美味,朕,心向往之。” 镇南王瞬间会意:“等臣腾出手来,一定让陛下好好尝尝。” 姬瑾荣笑眯眯:“正合朕意。” 饭饱酒足,姬瑾荣练了一会儿字,有些困乏。镇南王命人送了热水来,杵在寝宫里对姬瑾荣说:“陛下困了,先沐浴吧。” 姬瑾荣:“……” 见镇南王没有出去的意思,姬瑾荣也不管了,大大方方地脱了衣服走进水里。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