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萋萋止住哭声:“可是她都是一座荒草孤坟了,就算我再像她,也不是她啊。” 聂玄冽眼底一片黯淡,他站在廊下,看着院子里萧瑟的景致:“我知道,我只是不肯死心。她死后我曾查阅许多跟魂魄有关的书籍,所以我知道了轮回这样的一个词。算算你出生的时间,正好是她逝去的那一年……” 孟萋萋心头一惊,再抬头时,聂玄冽同样目光深邃的看着她。 他居然能想到这一层…… 孟萋萋连忙解释:“轮回这样的无稽之谈,将军也信?这只不过是巧合罢了,来仪是什么样的人,将军一直看在眼里。想必在将军心中,一定经常拿来仪与那位姑娘作对比,到底是不是真的像,将军心中想来早就有了答案,何必自欺欺人呢?” 聂玄冽没有话,只望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须臾他道:“你的不错,是我太过执念了。走,你不是要带我转孟府么?” 孟萋萋如蒙大赦,赶忙转身指着各处向他长篇大论的介绍,想要即刻转移他心中的疑窦。 在她没有看见的地方,聂玄冽眼里的疑惑并没散去,反而一些他执着的事,在他心里愈发清楚明白起来。聂玄冽有了这样的念头,觉得整个人都热血沸腾,看着孟萋萋的背影,他越发肯定了一件事。 他这一辈子都可以对什么不争不抢,唯独孟萋萋不行。 孟萋萋一定是他的,从前是,现在是,未来—— 都会是他的。 他们离开后没多久,拐角处出现阿容的一个背影,他看了看远走的俩人,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了。 自那以后,聂玄冽经常来孟府转悠。得了孟老太君的允许,他更加肆无忌惮起来。有时候孟萋萋趴在桌子上练字睡着了,再抬头就可以看到窗外,聂玄冽守在那里看着她养的一缸锦鲤。 孟萋萋每日心乱如麻,偏偏孟老太君不知为什么一直默许聂玄冽的做法,在盛嘉彦不在的这段时间,孟萋萋可以是看见聂玄冽,这让她心中隐隐有一些不安。 聂玄冽就算因为皇上的圣命外出去某处时,他也会托人每日给孟萋萋送来不同的吃和糕点,有时候是一些玩意。 孟萋萋原以为开春了就能见到盛嘉彦,然而并没有。 盛嘉彦他没有回来。 时至三月,盛嘉彦高中会试的消息从远乡传来,众人恭贺孟府,孟老太君此时也已经能下地走动,面上一团欣喜。 朝廷赏赐下来的东西成批的送入孟府,孟萋萋看着这些东西,问道来送的太监:“二公子不回来么?” 太监答:“皇上赏识盛公子的学识与才干,派他与三皇子一起去雍州看看堤坝的情况。” “那他何时能回来?” “这……奴才不好,少也要半年了。” 半年…… 孟萋萋心中一阵落寞,拖沓着脚步回了房间。越想越气,干脆起来狠狠的砸了两下枕头。 盛嘉彦,不守信用!好了最多一个月就会回来的! 第207章 月色的情深 当晚孟萋萋正睡得熟,却不知怎地莫名醒了。 她茫然地起身坐在榻上,不远处关上的窗子又发出一声轻响。孟萋萋耳廓微动,看了看外头熟睡地守夜丫鬟,悄悄地从床榻上爬起,将紧闭的窗子开了条缝。 当看见盛嘉彦腰间挂着那块压袍玉佩时,她无疑是欢喜的。将窗子大敞,声音虽然略低但藏着压抑不住的欢快:“阿彦!我就知道是你!” 盛嘉彦站在她窗外,多日未见,他的容颜更俊朗了一些,气质也颇似快要出鞘的剑锋,带着独有的凌厉。盛嘉彦面上带着两丝风尘仆仆地意思,他看着孟萋萋笑:“马上要去雍州,本来是来不及回来跟你道别,想想还是回来一次的好。” 孟萋萋喜出望外,双手攀上窗台,就要爬出去跟他好好话。 盛嘉彦一把按在她手上,他手心中带着细的薄茧,孟萋萋一愣,他道:“别动了,我就是来看看你。” 他目光扫过孟萋萋,轻笑:“圆润了。” “还不是孟宜莲,她非要自己纤腰瘦弱,祖母担心她因此生病,所以源源不断地送吃的进她屋里。她又不想吃,再转头塞给我!” 盛嘉彦的笑很柔和,孟萋萋头一次看见他这样春水融破坚冰似的表情,心中也荡出一圈圈涟漪。 月影在云雾中穿梭,时明时暗。一缕夜风卷了地上新落的枯叶沙沙而过,孟萋萋肩头微微一缩,打了个喷嚏。 “快去睡,再忍过几个月,我就回来了。这期间你要好好练字帖,不要偷懒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