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民终生不享有自由恋爱、自由婚姻的权利,贱民只能同贱民结婚。贱民年满十八岁后,国家帮助分配配偶,由民政局登记录入。贱民没有离婚的权利,贱民婚姻生效,终生有效。” ——《贱民条例》第一章? 总纲? 第七条 昏黄的灯火下,地上那团黑被渐渐拉长,直延伸到街角,胡同口的猫用婴孩的声音发出凄厉的惨叫,婆娑的树影嘲讽般的摇摆。 首都的夜生活是五光十色的,它竭力伸长灯红酒绿的指尖,却够不到这个迷失的角落。 萧骥桓在电线杆的后面站了两个小时,江知韵在不远处的花坛边缘坐了两个小时。萧骥桓没有回学校,他悻悻地离开餐馆后,便蹲在餐馆外的垃圾桶旁边,他开始理解为什么有的人要抽烟——为了在那些难受又不知所措的时候打发时间。直到他窥见江知韵把餐盘打包,沿着学校的反方向往前走时,他才直起身子跟了上去,最后在这样的一根电线杆下驻足,为夜幕扮演一座雕像。 不久后,一个穿军大衣的中年男人面朝萧骥桓走了过来,他的胡子是黑的,他的头发是白的,他的眼睛是死的——却在看到花坛的路灯后活了过来。 他快步跑到花坛边,把垂头丧气的江知韵拉起了身。 萧骥桓听不清两人在寒喧些什么,只见江知韵把手中打包的食物递给男人,男人把军大衣脱下给她披上,两人顺着人行道一前一后地走。 萧骥桓不禁联想到刚刚江知韵对他讲的那些骚话,他开始怀疑这个女人真是个校妓。 他开始怀疑自己新交往的初恋竟然真的是个校妓! 他大口大口地喘粗气,他攥紧了拳头,想冲上去暴揍这对狗男女,他在心里默数着一、二,想要数到三的那一刻,就飞奔出去。 一、二…… 一、二…… 一、二…… 他数着数着,江知韵就闪到了电线杆前。 “刚才那个,是我爸爸。” “我知道。”萧骥桓狠狠地松了一口气,他看过那么多的书里,没有哪个男主角的初恋是校妓,这个时代也没有《头文字D》。 “今天吃饭的时候,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对不起。” “没事。”这句话是萧骥桓本能地讲出来的,随后他又补充道:“下次别开这种玩笑了。” 后来,两个人又有说有笑地聊回了学校,从学校东边高架下的围墙翻了进去。 二中的每一间教室最后,都有一间附房,附房里配有饮水机、盥洗池和垃圾桶。因为新校区建设的贪污腐败,附房里的管道常发出阵阵恶臭,与附房的垃圾箱一起,成为了苍蝇和蟑螂的朝觐圣地。 每间教室最后一排靠近附房的座位,就是为班级里学习最差的那位同学准备的。 这天,萧骥桓下课后正打算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