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附房接点水喝,附房座位上的那个男同学突然跳起来,一拳打在他的脑壳上。 萧骥桓被打的重心不稳,只揉着额头向他看,刚想发问时胸口又挨了一记闷拳,直勾勾地砸在心口上。那个男同学不依不饶,用右手撕扯住萧骥桓的头发,把他的头按在黑板报上猛砸。 班上的同学都被这一幕吓到了,主要是因为这俩人一个光打人,一个光挨打,而且两个人都不出声,只有拳头砸到身体、脑袋嗑在黑板上的声音,这是比较少见的。 校园暴力,无论是互打,还是单方面吊打,嘴巴里是一定闲不得的——“我肏你妈的屄”“傻屄东西”“你妈了个屄”,嘴巴里如果不拌着生殖器,气势上就输了一半。 “你昨晚是不是去肏了那个贱婊子?”打人者终于开口了。 听到这句话,教室里又恢复了平时的嘈杂,大家各忙各的了。 “我没……没肏过任何人。”萧骥桓说这句话的表情,就像抗日战争时期的烈士“我决不……不会背叛组织”那样大义凌然。 听到这话,那位男同学松开了手,然后突然一拳又打在了萧骥桓的鼻梁上,一记勾脚把他踢得跪在地上。 “贱民!你他妈是个贱民!”男同学歇斯底里地搬起凳子砸向萧骥桓,一下又一下。 直到班主任带着一群老师把他拖走。 办公室里,萧骥桓和那位男同学并排坐在教导主任的跟前,教导主任正在电脑前打字,就这样一直打,眼睛转都不转一下。 过了大概有一个世纪那么久,教导主任发话了。 “陆承言,你为什么要殴打萧骥桓呢?” “因为他是贱民。为什么学校可以收贱民学生?是不是违法了?” “闭!”教导主任的唾液飞了出来。令人好奇的是,大人训诫孩子的时候总是唾液飞溅,有时候明明就在我们眼前,一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脸上也没有,衣服上也找不到,地上也没有痕迹,这应该就是著名的薛定谔的唾液定理了。 “萧骥桓不是贱民。”教导主任用大拇指擦拭着嘴角,“他是从吴州市转学过来的。” “学生会里有人给我看了他的报名信息,他的父母身份都是贱民。”陆承言狠狠地瞪着萧骥桓。 教导主任的语气温和了下来,他叹了一口气,“现在的孩子,是很难教育了。陆承言,我现在郑重地警告,你只要再打一次架,学校一定会开除你!” “呵。” 萧骥桓是个擅长倾听的人。他从陆承言的这一声中听出了不只有不屑,还有心酸。虽然他被打的浑身是伤,但他更想知道陆承言动手打他的原因。 答案不在教导主任这里。 “对不起,陆同学。”萧骥桓对陆承言道歉说,“我不是故意把水泼到你书上,下次接水的时候我一定注意。”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