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位置有阳光,适合在冬日看书休憩养眠,窝久了,全身筋骨酥软,能慵懒成猫。 康誓庭出去开了场冗长深沉的会议,捏着眉心走回来时就见刑怀栩歪在软靠上睡着了。 她的手指轻轻压在书页上,指甲盖上的白色月牙纤细婉约,干净的像她右眼下的痣。 康誓庭轻手轻脚放下文件夹,走到近前,捏了毛毯一角,悄悄盖在刑怀栩身上。 只这点动作,刑怀栩便倏忽睁开眼,警觉的视线在看清来人后才重新变得舒缓迷离。 “吵醒你了?”康誓庭小声问。 刑怀栩往里靠靠,让康誓庭坐到自己身边,“本来也没怎么睡。” “你一直睡得浅,能睡的时候就多睡会儿。”康誓庭摸摸她被太阳晒暖和的脸,笑道:“我妈说想要孩子的话,你得先让自己胖起来。” 刑怀栩嘀嘀咕咕算起了日期,“快到日子了。” “什么日子?” “宜同房怀孕的日子。” 康誓庭哭笑不得,“算这么清楚。” “连几点几分都算得一清二楚。”刑怀栩从沙发上爬起来,跪坐在康誓庭面前,“你喜欢男孩女孩?” “都喜欢。”康誓庭笑起来竟罕见的有些局促,“男孩和女孩都很好,男孩我带他打篮球,女孩我陪她玩游戏。” 刑怀栩捧住他的脸,想起这个男人其实只大自己两岁,是很年轻的丈夫,更是年轻的父亲。 再想想,自己也挺小,却已经有了为人母的决心。 别人总是忽略他们俩的年龄,久而久之,连他们自己都要忘记自己的真实年纪。 “我和你是少年夫妻呐。”刑怀栩感慨。 康誓庭用脸颊蹭蹭她的掌心,温柔地笑。 门外秘书敲门,刑怀栩将手缩回来,暖暖地藏进毛毯里,康誓庭看她一眼,忽的俯身凑近,在她薄薄的嘴唇上亲一口。 刑怀栩笑了,觉得生活里最大和最小的幸福,都在这小小的吻里。 秘书进来汇报工作,康誓庭回到办公桌,背对刑怀栩,他们的对话言简意赅沉稳平和,刑怀栩百无聊赖听了会儿,知道康家的事业确实蒸蒸日上,心里十分平静。 刑康两家看似走向不同,但刑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真要正面交锋,情势未必明朗,这也是刑真栎在尤弼然一事上主动妥协的理由,更是刑怀栩不愿卯足劲往前冲的原因。 刑真栎现阶段不会和刑怀栩硬碰硬,夏蔷的态度也有所收敛,双方这种疑似回暖的关系表现在刑鉴修身上尤为明显。 春节期间,刑鉴修打过电话给刑怀栩——在他们的关系彻底决裂后,这是刑鉴修第一次主动联系刑怀栩,哪怕通篇电话都是无什趣味的家常琐事,可刑怀栩还是挺高兴。 高兴之余也很清醒。 这不过是刑鉴修惯用的缓兵之计罢了。 正因如此,在刑嗣枚这件事上,刑怀栩其实也是逆反心理作祟,想要看看刑真栎和刑鉴修对她的底线在哪里,由此来看,她和尤弼然也算半斤八两。 胡思乱想间,听着康誓庭和秘书嗡嗡沉沉的对话,刑怀栩再次迷糊睡着。 这一觉醒来,玻璃窗外已入夜色,她身上也被加盖了层薄被。 “醒了?”康誓庭察觉到她的动静,转头来问,“饿吗?我让他们送点吃的进来。” 刑怀栩揉揉眼睛,问了时间,牵挂道:“嗣枚有消息了吗?” “我们的人午后才找到她。她在街上游荡了一整个下午,饥肠辘辘,穿的衣服也不够暖和,最后选了公园角落,一直坐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