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帖子里,有些是必去的,有些是可去可不去的,有些是不必去的,钟湘答复之时,都把谢兰馨带在身边,跟她细细分解如何要这般答复。 谢家自然也要发出帖子去,有几家需要登门拜访的,要问人家何时有闲拨冗相见;又初回京,也当设宴请一请旧日亲友,当然这些人中,少部分在夷安公主宴会上已经见过的。 帖子发出去,自然都有回复,有些人委婉的拒绝了,有些人便欣然应了。 钟湘通过这短短几天,便看清了许多人的嘴脸。有些人便从“可交”的名单中,移到了“偶一应酬”甚至“不必理会”中。 还有一些人家却待他们一如往昔,比如豫王一家,马上就予以回复,请他们“过府相聚”,府中自豫王、豫王妃往下,都与清河大长公主在世时一般态度。豫王妃还甚是惋惜两家不再紧邻,往来不像先前那样,抬腿就到,让钟湘一定要多带孩子来,不要生疏了。 钟湘甚是感慨。 谢兰馨日日随着她身边,自然明白她的心情,便脆声安慰她:“娘,你别难过了,世情如此,你不是早就和我说过的吗?那些人不必往来就是了。再说如豫王家这样的也不是少数啊,由此也可见,咱们谢家为人大家都是有数的。” 钟湘甚是欣慰,还和谢安歌感叹了一番女儿长大了。对那些往日与自己亲亲密密,如今疏疏离离的夫人们那点淡淡的失落和伤怀,也因此很快淡去了。 再说,他们一家刚回来京城,家里零碎的琐事也不少,实在也没有太多的时间让她伤感。 所有的家事,钟湘都带着谢兰馨一道处理,让她多听多看,也偶尔让她处理些小事练手,因而谢兰馨也没闲想那些不平。 但谢家毕竟门户简单,仆婢们又得力,因而除了开头几日稍稍忙了一点,接下来便空闲了。 而谢云轩兄弟俩更不用说,基本上都没什么事,每日不过读书罢了。 因此几日后,谢安歌便和钟湘再一次商讨起三兄妹的读书问题了。 谢安歌为此大费脑筋,据之前在京中所了解的情况,以及后来谢川等人打听来的消息看,国子监如今富贵子弟众多,好学者少,谢安歌不愿送两个儿子去那里,免得耽误了学业不说,一不小心,染上一些坏习气,特别是谢兰轩,心性还没定。 官学以外,私学中最富盛名的当属京郊的齐贤书院,那里任教的先生都是饱学之士,出来的学生也大多品行高洁,学识渊博,考中进士的不知凡几,想要子弟上进的长辈,便往往把自家子侄送那里去。然那儿要求也甚严格,并不是谢安歌一封书信,就能令人收下学子的。 齐贤书院每年二月、八月招考弟子,如今却正好错过了,便是谢安歌有信心自家儿子能考过,也要等到秋日。 可自己如今每日上朝,有时忙碌起来至晚方归,指点孩子学业的时间实在太少,就叫他们这般困在家中闷头苦读,总不太好。幕僚们自然也可以教授一些,但也总不是长久之计。毕竟,除了学业上的知识外,也要考虑交际的事,两个小子都是半大不小了,总要有几个相宜的同窗知己,闲时也可一同出外游玩,不能如现在一般,就像闺女似的养在家里。 小女儿谢兰馨也一样,若家中有些姐妹么,在家也就是了,偶尔随母亲出门赴宴,再结交几个手帕交也就不会寂寞,可现在只有这么个独养女儿,就这么把她锁在家里养着,也担心她日后为人妇时,不通交际,因而最好也能送到女学里去念几年,只是同样,仓促之间,寻不到合适的。 这些事,却不是谢家下人们能办好的,只能寻亲友设法。 夫妻两人商议了一番,钟湘便找了个时间去宁国府。 钟母听说了来意,便道:“两个哥儿学业都不错,的确得好好寻个妥当的先生,既然姑爷想送他们到齐贤书院,那么也不必另寻别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