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枫觉得一阵欢愉的痛痒,倒是希望沈今竹能再咬一咬,可是身体却背叛了他的心灵,他精准的捕捉到了她的唇,就像得到了肉骨头的小狗狗,含着不肯放了,贪婪的独享着芬芳。 这吻越来越炙热,身体也越贴越紧,好像要一起融化在这个广州的春夜里,青春的热情在燃烧着,似乎都要把徐枫身后的石碑都融化了!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想起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好像有一大群人靠近了这里!徐枫和沈今竹都是警惕之人,觉察到了脚步声,赶紧找了一处假山躲在后面。 月隐乌云,碑林深深,刚才浪漫炙热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反而有了些杀伐之气。 杂乱的脚步声停住,一群人用日本话低声议论着,沈今竹顿时傻眼了,她这三年精通荷兰语,略懂西班牙语、英语和葡萄牙语,但是日本话依旧一窍不通。 沈今竹听不懂,但是徐枫却大体能听的明白,这三年他专门杀倭寇,为了解对手,闲暇之余他在学习倭寇的语言,他一边听着,一边在沈今竹耳边私语,告诉她这群倭寇在谈什么,沈今竹从头听到最后,心头顿时一凉——原来是两个日本国使团为了争夺朝贡贸易的权力起了内讧,这个使团要即将屠杀另一个日本使团,然后抢了暹罗国和北大年使团的船只和贡品逃到日本国去! ☆、第92章 争贡之役箭在弦上,春城春夜情意绵绵 大明和日本国的关系一直都是起起伏伏的,太【祖爷朱元璋建国之初,因元朝征讨日本国惨败,便将日本国列为十五个“不征之国“之列,但是洪武十五年发生了“胡惟庸案”,太【祖爷觉得胡惟庸勾结日本人,一怒之下和日本断绝的外交来往,排斥出“不征之国”的行列,之后关系慢慢缓和,容许日本国“十年一贡,人止二百,船止两艘。”但事实上日本国几乎每年都有日本使者组团来朝贡,这条命令形同虚设,到了后来放开为人止三百,船止两艘,反正十年一贡是没有人再提起了。 其实日本来大明朝贡,并非是畏惧大明国威,而是为了做朝贡贸易赚钱,大明开了海禁,朝贡贸易依旧继续,日本的国王是形同虚设的,权力掌控在德川幕府手中,而德川幕府下面有许多势力分割的大名贵族们,德川幕府掌控着前往大明进行朝贡贸易的勘合,作为奖励发放给各个大名来大明做朝贡贸易赢得暴利。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有两个日本大名的家族商团,宗设家和瑞佐家,宗设率领了三艘船,三百人来到广州,两天前上午到达;瑞佐家是一艘船,约一百人是同一天下午到达。怀义一天中接待了两个日本使团,顿时觉得不对,虽然对照勘合,两人都是先帝爷签发的,核对无误。可是他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同时安排两个日本使团去京城啊! 再看看他们朝贡的物件,宗设家人多船多货物多,但是基本都是用来做朝贡贸易的,献给庆丰帝的贡品基本是那些品相稍差的日本丝绸、漆器还有倭扇,这玩意儿怀义自己都瞧不上,何况是皇上?放这群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人去了京城,有损我大明国威啊!说不定还会被鸿胪寺甚至皇上怪罪呢! 再看看瑞佐家的,虽说船少人少货物少,但是这家在贡品上是费了功夫的,比宗设家不止好了一点半点。怀义权衡了一下,决定放行瑞佐家,把宗设家赶出去广州港,拒绝他们的朝贡,作为市舶司的守备太监,怀义是有权利做这个决定的,他对宗设家婉言说道: “你们日本国的使团来的太勤了,论规矩是不能放行同一国家的两个使团一起进京的。但是呢,也不好让你们白来一趟。你看这样好不好,如今我们大明已经在福建漳州开放了月港,月港虽然还在修建中,但也能进出一些货船了,你们把这三艘船的货物运到月港,保管刚一靠岸就被经纪行的人疯抢一空,赚得盆满钵满呢,也算不虚此行了。” 宗设家见状,赶紧递上了五百两银子的贿赂给怀义,要他“通融通融”。若是平时,怀义也就收了,睁一只闭一只放行,可是这次情况实在太特殊了,银子烫手,怀义不敢收——前任市舶司守备太监韦春被凌迟处死、抄家灭族的惨状历历在目呢。 怀义毅然拒绝,并给宗设家下了最后通牒,三天后带着货物离开广州港。宗设家使团的人开始忿忿不平不起来:凭什么都是日本使团,都拿着勘合,瑞佐家能放行,我们就不能?我们当然知道漳州月港能做自由海外贸易了,可是在广州朝贡贸易,是十抽一的关税,但是到了漳州月港,是督饷馆在收税,要收引税、陆饷、水饷。三项加在一起,收的税远高于在广州市舶司做朝贡贸易。 其实他们带来的货物即使在月港缴纳税收,也能赚不少银子,但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世人都不会嫌钱多,今天暹罗国和北大年庞大的使团来到广州,两国带来的各种珍奇异宝传遍了整个市舶司,宗设商团的有些以前是做倭寇打劫起家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