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总!放我们进去!” 店员们纷纷看关越脸色,关越稍低下头,朝天和说:“你先逛。” 天和说:“我又没什么想买的,陪他们来而已。” 天和逛这种店不如去看博物馆,关越便示意店员开门,公司员工们才纷纷进来,继而关越把信用卡交给梅西,说:“你带队,我们走了。” 这是最好的办法,天和于是朝他们笑道:“别买太多了,接下来还有好几个地方去呢,玩得开心,拜。” 于是他又与关越出了门。 “博物馆?”关越问。 天和上次与关越来新西兰的时候,已经去遍了所有地方,忽然又不太想去了,说:“随便走走吧?” 灿烂的阳光下,海港外飞鸟掠过,发出悦耳的鸣叫,白云如同棉花糖般浮在天上,在海风驱逐下缓慢游移。四周的房子呈现出明亮的白色,与深水港的湛蓝海水相映,就像走进了一个动画片里。 天和在海港前的长椅上坐下,关越也在旁坐下。天和靠在椅背上,眺望远处凯库拉山的积雪峰峦。关越稍稍低下头,看两人脚边跳跃的海鸟。 天和转头,注视关越,突然海鸟飞走了,关越便抬起头,目送它离开,墨镜倒映着天上的朵朵白云,天和亦随着他的动作,抬头望向天空。 “这个时候,适合谁的诗?”天和侧头,又看关越,笑道,“总统认识哪一位新西兰的诗人吗?” “你。”关越认真道,“一会儿看云。一会儿看我。” “我觉得,”关越侧头,与天和对视,“你看我时很远,看云时,很近。” 天和:“顾城生命里最后的日子留在了世界的尽头。” 关越:“对,新西兰。” 天和:“你的骨子里充满了浪漫主义,其实我觉得你翻译出版的那本诗摘,选取的所有诗歌都很美。” 关越摘下墨镜,一手搭在椅背上,跷起腿,注视海港。 “没有。”关越说,“我不浪漫,只懂读,不懂写。我没有天赋,这一辈子,永远都看不见缪斯神殿的大门。” “那是因为你不去尝试。”天和说,“想试试吗?我愿意当你的第一个读者。” 关越:“我不浪漫,所以我渴望这种与生俱来的浪漫,也渴望拥有与生俱来的浪漫的人。” 天和望向海港,努力地笑了笑:“后面半句,听起来有点双关。” 关越说:“你没有错,那天我也想了很久,错的是我。” 他的手指在天和的肩上轻轻地敲了敲。 “我喜欢那些我所没有的。”关越道,“如果说,给我这一生一个目标,也许就是为了守护那个记忆里的小孩。” 关越侧头,与天和对视,他深邃的目光看着天和的眉眼、鼻梁,看着他的唇,复又抬眼,看他的眼睛。 “那天当我听到你说出你要接受现实时,我就像亲眼看见了一件自己珍惜了这么久的东西,被打碎时的痛苦。月光照耀着满地的六便士,我只知低头躬身前行,以为闪烁着光芒的,就是我的路,却忘了我也曾是个久久怅望着月亮的人。” “所以错的人理应是我,我一度忘了我的理想,对不起,宝宝。” 天和转过头去,望向码头上的远处。 关越:“想喝点什么吗?” “还……还好,”天和的声音发着抖,“我不太渴。” 关越想起来了,说:“身上没有钱,我去想想办法。” 关越起身,戴上墨镜,到饮料摊前去,天和怔怔地看着他,关越与饮料摊的老板交谈几句,老板比了个“ok”的手势,打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