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茶汤:“真笨假笨我不知道,只是以后她常来这儿,账面上的东西要做得干净一点。” “您放心吧。这些账目都是要给相公看的,他都看不出什么来,郡主更没那个能耐。” 王慧兰点了下头,她觉得四房的那两个人,云里雾里的,叫人看不透。要么就是真的平庸,要么都是人精。 嘉柔快走出院子的时候,看见李心鱼一个人坐在荷塘边,小手托着下巴,不知在想什么。大冬天的,她还光着双脚,一荡一荡的,也不怕冷。嘉柔让玉壶等人留在原地望风,自己走过去,俯下身子问道:“荷塘都衰败了,你在这里看什么?” 李心鱼吓了一跳,似乎有些惊慌,左右看了看。 “不用怕,我是自己过来的。”嘉柔坐在她身边,“昨日的事,多谢你了。” 昨日在郑氏的住处,李心鱼在李晔的面前帮忙作证,嘉柔是诚心地道谢。 李心鱼低头道:“没什么。我只是不喜欢那个坏女人。” 她说话的口气很淡,像个小大人一样,与她稚嫩的外表不符。嘉柔觉得好笑:“你第一次见她,就知道她的好坏?” 李心鱼见她不相信,想说什么,又把话吞了回去。嘉柔再问:“上回你在花园里,要我救你,是怎么回事?你在这里过得不好?” “我开玩笑的。嬷嬷该找我了,我得回去了。”她把裤腿放下来,又从草堆里找出绣鞋,三两下地穿上,然后自己跑开了。 嘉柔觉得这个小孩是有点古怪,琢磨不透她的想法。但她也是真的漂亮,不仅五官精致,还有点异域风情,长大后必定属于妩媚风情的那一类。女人的美貌,是最大的利器。嘉柔倒希望她能好好地长大,不要走到歪路上去。 回到住处,李晔坐在东隔间里,好像正运笔画什么东西,旁边放着她昨夜买的那一堆银饰。早上她想挑几件做工还行的出来,赏给下人。可挑来挑去,都没有能拿得出手的,就被她搁置在旁了。崔雨容说的没错,那个老妪多半是诓她的。就这种做工,她儿子能做银匠才怪。 但嘉柔也不后悔,她不想变成一个冷情冷血的人。那样恐怕真的会失去爱人的能力。 李晔见她回来,搁笔问她学得如何。 嘉柔叹了口气,坐下来说道:“我大概不是这块料。那些账本堆起来能有半人高,我一看到就觉得头大。大嫂持家也没那么容易。” 李晔早就猜到会如此,温和地说:“这跟练字一样,不是一日之功。你若真的想学,得有耐心,不想学的话,也不要勉强。” 嘉柔现在也说不上来自己的想法,暂且先跟王慧兰学着,也当做打发时间。 “你在画什么?”她凑过去看了一样。好像是纹样,但只有个轮廓,看不出什么。但寥寥数笔,笔法细致,飘逸华丽,可以想见他的画工绝对很出色。 李晔把一个东西拿给她看:“我从你买的那堆银饰里挑出这个来,设计得还不错,只是做工不佳。我便想重新画一个,再打造出来。” 嘉柔接过来看了看,是一只刻着鱼戏莲叶的链子,上面还挂着三个铃铛。游鱼刻得很模糊,荷叶也稀疏平常,看不出精妙之处来。 “这链子,好像长了些?”嘉柔放在自己的手腕上比划,多出一大截。李晔笑道:“这是脚链。” 嘉柔这才反应过来,有些窘迫:“你如何知道的?” “这个东西……”李晔停住,轻咳一声,“算了,你还是不要听吧。” 嘉柔却被他勾起了好奇心,怎容许他故弄玄虚,索性坐到他身边,扯着他的手臂问:“这个东西怎么了?你快说。” 李晔看了她一眼,缓缓道:“你可听过一首乐府民歌?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水之欢意为男女之爱,这脚链绑在女子的脚踝上,更显得玉足纤纤。那上面的铃铛会随着动作而震响,如游鱼戏水,添闺房之趣……” 嘉柔听得面红耳赤,一把捂住李晔的嘴:“不许再说了!” 李晔含笑看着她,只觉得她手心的香气也沁人心脾。嘉柔直接丢了那脚链,狠狠地瞪他:“你明知道是这样的东西,还说它好?” 李晔拉下她的手,环抱着她:“这件的做工是不好,配不上你。我命人打造出更精美的,你再戴上。”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