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那个男人的答案后,他还是没能抑制住自己的怒火、发动了攻击。 【即使到了不能挽回的境地,也想要杀掉对方。】 杀意与仇恨吞噬理智,痛苦与折磨扭曲了初心,他的脑海中只剩下麻木而机械的动机。 【至少这一次不想输。哪怕只有一瞬也好,想将这个男人踩在脚下。】 密密麻麻的翅刃虫群遵从主人的愤怒,疯狂却又徒劳地撞击在时臣身周的魔力屏障上,随即被吞噬殆尽。时臣平静地立在原地,以近乎悲悯的鄙夷神情回望着雁夜。 雁夜以残存不多的理智提醒自己不该继续下去——就算再怎么攻击也是徒劳,作为半路出家的魔术师,他是不可能于魔道的决斗中胜过时臣的。 而正在这时,尚有些许微光的天台骤然一暗。时臣抬眼看去,发现蔓延而来的漆黑雾霾后微愕一瞬,下一秒翻滚的浊气包围了整个天台!时臣未及应对,就感觉到周身的魔术回路突然产生了烧灼的疼痛,原本运转着的魔力戛然而止! 原本护卫着时臣的魔力屏障光芒迅速黯淡下去,立时便有一只翅刃虫突破屏障,嗡鸣着咬住了他的肩膀!! 时臣发出一声痛嘶,本能地抓住疯狂撕咬着自己血肉的恶虫想要将其拉开。可翅刃虫的口器带有倒刺,这一下更是带来撕扯皮肉的剧痛! 雁夜也同时感觉到了魔力的停滞,翅刃虫随之停止了孵化。然而与需要魔术师持续提供魔力的屏障不同,已被魔术现象化的翅刃虫即便中断了和虫使的魔力连接、仍旧能够存活一段时间。尽管最后一波翅刃虫被时臣残存的魔力屏障消化大半,但随着屏障的消失,又一只虫突破重围、迎面扑到了时臣的脸上! 情势戏剧化地逆转了。 …… 供魔中断,对于所有英灵而言再继续战斗无疑是自杀,saber立刻同rider一起暂时撤离到安全地带,连同lancer一起站在冬木桥的拱顶瞭望河心。 但这种情况并未持续许久;不过片刻之后,一度被干扰至完全静止的魔力磁场突然开始缓缓复苏。 遮天蔽日的黑色浊气之中,海魔突然发出一声贯彻天穹的悠长哀鸣! 仿佛坍塌的山丘一般,巨怪开始自外围慢慢剥落解体!蓬蓬黑雾中不断掉下枯萎干瘪的残肉,不待落入水面便在半空中化为灰烬。 覆盖着未远川的黑霾开始收缩,缓慢地回流到了正逐渐溶解的海魔脚下;河面的浊气开始分割出小簇的漆黑焰状魔力粒子,远看如同无数团在河面上跃动的黑色鬼火—— 继而次第凝聚成了飘渺的人形。 韦伯满面惊骇,“那是……那是什么?” 然而很快这个问题就不需要回答了—— 以浊气凝聚出的人形们很快就变得清晰。 他们身穿纯黑的甲胄、手握着造型古朴的枪剑与盾;只要看一眼那装束便会辨别得出了——就像在伊斯坎达尔王之军势中见过的一样,这些人是来自古战场的士兵。 不,比起那略有不同。 伊斯坎达尔麾下的每一位英雄的英魂都追随他而去、化身成为了思念体。而现下这些士兵却并非真正意义上的从者——那是往生者恶德的投影、因充满恶念的魔力而现于常世的亡灵。 伴随着河魔快速的溶解,不断有新的亡灵自浊气中生出,浮现在河面上,人数越来越多,简直就像是一支来自冥界的军队。 而当河魔几乎完全解体时,其堆积的残肢之中突然炸开一道神光。 浊气四散,海魔仅剩的残躯在不断暴涨的炽烈光辉中被轰为灰烬;直至光芒消散,方现出其中立着的一道人影。 厄伽手握提亚马特、站在业已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