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媒体披露航班副驾驶商浔隐瞒精神病史,网络舆论的炮火才全被商浔吸走,蓄意坠机这样的标题,本身有着足够的噱头。 机长周程的遗孀,自从ce9602航班所属的蔚蓝航空在搜寻飞机多日无果后宣布飞机失事,周程被确认遇难后鲜少外出。 他们多次登门,只为了一个答案。 周程当时并非当值该班次,为何会坚持与人换岗,一定要上那架飞机? “也许这次依旧没有收获,周太太还是什么都不肯说。我是三好市民,学不来逼供那一套啊!”陆地不太能忍受过于安静的环境,他也真的不对调查ce9602空难取得进展抱丝毫希望,忍不住打预防针。 他不想毫无进展让席宴清失望,可他没想到席宴清会接口:“逼供?” 席宴清的语气带一丝讥诮:“无仇无怨不玩这个。” 他似假似真:“不逼。再无进展,放火烧园。” 这玩笑…… 陆地一激动下意识地脚一抽,一脚踹向了油门,车子像离弦冲出去的箭一样飞蹿而出:“……” 他觉得自己身为一个善良的、有爱心的、具备社会公德心的好人,有必要提醒席宴清不能这样做人。 要善良,要有爱。 可他憋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他的记忆禁不住往前翻转倒带。 再上一次他们去碧园,正碰上前往周家要债的人。 陆地记得当时席宴清的反应。 他刚制服了一个打了周太太一巴掌的男人,看不见的席宴清,已经凭借他对于人声所在方位,和眼睛那微弱的对光线的感应撂倒了另一个主导要债的人。 且将其踩在地上。 以一种高高在上的视角,俯视那人。 对方当时还不怕死地啐了一口唾沫出来,大骂:“我扌喿你女马。” 陆地清晰地记得当时席宴清淡漠的回答:“这么短,呵,踮着脚扌喿吗?” 那一语双关损人的劲儿。 每次出现波音777,席宴清真得是不正常的。 陆地在心底重复了下这点认知,很担心接下来深入碧园会白天撞鬼。 他整理过过去席宴清的一系列作品,那些图片里甚少主题是天空,更不用说飞机。 他很好奇席宴清和波音777-200较劲的原因。 这问题在脑海里转了几圈,他一时没刹住竟然给问了出来:“师傅,那飞机失事五年了黑匣子都找不到事故原因无法定论,为什么一定要追着不放?” 问出口他又恨不能咬掉舌头,只得尽快转移话题:“不是啊师傅,我是说,你和师母都快好了五年了,当初你是怎么追上她的?” 陆地觉得自己还算机智。 过去? 一天之内,这已经是第二个人向他问起过去。 虽然陆地的话题转移地如此生硬。 席宴清笑。 陆地还是雏,可能此生都不会有那般经历。 他舌尖一动,但并未出声。 记忆随着陆地的问句,一下子扯回平遥古城。 那年那月那城之中,追?哪里有追,只有——睡。 ☆、第8章 她从雪中来 第八章:她从雪中来 四年前。 山西平遥,大雪后。 霍之汶将连帽卫衣的帽子竖起戴好,扯了下双肩包的背带攥紧。 背包里的东西有些沉,她希望这份礼物送出去,收到的人会喜欢。 她要帮人了却一桩遗愿。 这雪下得纷纷扬扬,她在太原武宿机场等了很久,才等到通往平遥古城的大巴。 辗转多时,终到目的地。 铺了满地的雪没有丝毫要融化的迹象,迎面而来的风刀割般划得人脸隐隐作痛。 平遥古城的东北角立着一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