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睁眼当自己是瞎子了?枉称君子!” “犬吠,听听便罢,你还偏往心里去?”敏若道:“放心吧,只要舒窈能做出成果来,你皇父就总会站在她这边。” 蓁蓁心里当然清楚这一点,只是不满前朝那些人的态度。 她道:“有些人,自以为生来就高人一等了,科举不中是考官没眼光,入朝后不得器重是怀才不遇,看到有女人做出点成果来,生怕自己从此不能再高人一等了,两眼珠子盯紧了就等着抓住女人一点把柄错漏,然后好把人打回深闺继续三从四德,永远不要出头抢占他们的利益——什么东西!” 毕竟从小长在宫中,出去了接触的也多是文化人,她骂人的言辞还不算十分辛辣,但情绪格外激烈。 “人性如此。”敏若道:“管他们作甚?破局的关键从来不在他们身上。” 蓁蓁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为自己鼓劲。 敏若看她一眼,默默无声地为她添了一盏茶——庄子上前天来的消息,水泥已经试出结果了,如今蓁蓁那边恐怕也正是在等舒窈推出新式炮和江南赏菊文会的东风。 舒窈的新式炮已经大概要成了,只剩后期完善部分,蓁蓁掐算着日子打算再拖一阵,是为了避开今年的选秀。 今年大选,靳家在旗,靳成舟也要参选。 为免在献上水泥与《治水方策》后,康熙直接将靳成舟指婚给某位皇子或宗亲,还是先等选秀过后再有动作。 对这一试,蓁蓁并不抱乐观想法——她们最好的预期是让靳成舟得到假设她是个男人做出如此成绩后应该得到的结果。 以水泥方得恩赐赞扬,以可行的治水法入朝为官,有一试的机会。 但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蓁蓁知道这一回的结果未必会好,所以才有意避开大选,算是挣扎一番。 但想要打破僵局,哪怕只是扔出打向僵局的第一块砖,她们也没有其余选择,只能铤而走险。 中等结果,是康熙安排靳成舟父亲任河道官,带靳成舟上任,这一点蓁蓁和靳成舟都能够接受。 最次的结果,就是康熙要通过赐婚,让靳成舟辅佐另一个他看重、可堪河道要务的男人,然后顺理成章地,在青史之上,将靳成舟的功绩亦归于那个人。 蓁蓁闭上眼,敏若看到她的手紧紧攥着拳,知道她心里怕的是什么。 “毓娘娘……”蓁蓁忽然唤她。 敏若知道蓁蓁必是有事,于是道:“你说。” 蓁蓁抿抿唇,半晌开口,声音艰涩,咬着牙道:“今年大选……平娘娘多半也会为十七弟物色福晋?” 胤礼今年十六七,也确实是该物色福晋的年岁了。 按理说今年都晚,早在上一次选秀,书芳就该大致看定几个人,然后在今年做出最后的抉择。 但那年选秀时书芳身体不大好,便没操这个心。左右胤礼还不算老,等三年也来得及。 敏若迟疑一下,“你的意思是?” “十七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的心性我了解,身份又特殊,再怎样,好歹比宗亲中皇父看重的‘青年彦俊’令人放心。”蓁蓁咬牙道:“这是最后的后手,也是一招下策,我希望这手安排永远都用不到。 ” 敏若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我会与你平娘娘通气。她本也不急着为十七选福晋。” 有了福晋成了婚,胤礼更没有留在宫里的理由。 出了宫,胤礼便是当代安亲王。 心里将许多事情算得再清楚、接受了再多的现实,到了这关口,书芳还是舍不得的。 胤礼清楚书芳的心,因而也不着急娶福晋的事。 但他们母女不急,康熙可急。 敏若道:“但有一点,你皇父那边,他是定然会‘物尽其用’。他看中的安亲王福晋,必然是家中有军中底蕴。如今前朝如此局势,你皇父的身子又不大好,只怕他在胤礼的安排上也着急,定福晋、入主王府、成婚恐怕安排得极赶,我与你平娘娘能拖两个月,转过年,也不敢保证了 。” 蓁蓁再次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我知道,您放心。本来这一手也未必用得到,只是希望您与平娘娘通一口气,若真有那天……” 敏若拍了拍她的手,“你安心。……成舟怎么想的?” 蓁蓁闭眼摇头,“从一开始,所有事情我们就都商量过了。如今要搏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