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人手中辗转的棋子而已。 京城如今的局面,傻子都看得出。 成家因为成林与她的那件事,如今想来没了选择的余地,站队时选择了皇后、程曦那边。或者,根本就一早成了皇后的党羽。 程曦也不见得真的看中了她的样貌,只是要利用她羞辱袭朗罢了——她是袭朗夫人的二姐,她要成为程曦的侍妾,这样的情形,不亚于狠狠地打了袭朗一耳光。 可也只有一刻的悲伤,羞辱袭朗,便等于羞辱香芷旋。 所以,她怎样都无所谓了。 只要还有利用价值,她就有周旋的余地。 不然怎样呢?委身给成林?继续被香芷旋羞辱? 她就算是明日便是死期,也要在死之前狠狠地膈应香芷旋一下。 死多容易呢,最不好受的是生不如死。在被香若松关在柴房里的那些日子里,在被香家大太太随意打发掉的时候,才是真的痛苦、煎熬。 说句不好听的,她早就活腻了。 但是程曦那边,并不了解她的心态,夜里派人吓唬过她两次。 她也的确被吓到了,却由此笃定,程曦起码在近期,是将她当做了一个不可错失的棋子——很有利用价值的棋子。 这就好啊。 她就是要成为袭朗和香芷旋的污点、耻辱,让他们一辈子都因她抬不起头来,别人戳脊梁骨。 随后,程曦又要她去派人请香俪旋到她的住处,但是可惜的是,香俪旋已经不在钱府,带着公婆、孩子去了袭府别院。 不需想也知道是谁的主意。 今日,程曦派了人来接她。 往后,她就要留在他身边了。 遐想间,她唇角越翘越高,忽然间又是一蹙眉——到底还没到程曦身边,她就这样高兴,似乎是不对的。 到底是前路比她想象的更好,还是太糟?——经验告诉她,反应反常的时候,是福是祸就会成为未知数。 这年头盘旋在心底的时候,马车被人拦住去路,并很快被人逼近了一条狭窄无行人的街巷之中。 她的心,沉了下去。 ** 下午,香绮旋被送到了袭府别院,有人径自带她去了香俪旋房里。 香俪旋看着这个死不知悔改的人,满目失望、怨怼。 香绮旋的眼神却有点儿轻蔑,香芷旋是她的克星,但是香俪旋不是。 香俪旋这一辈子大抵只有为自己谋取了姻缘这一桩事。可那桩姻缘,没有袭朗的话,也不知要苦熬多少年才能出头。并且,她能轻而易举地重获香俪旋的同情怜悯,能轻而易举地骗过她。 如果香芷旋没有那么多人手、眼线,如果香俪旋没有同在京城,被她利用,实在是容易。 名义上是姐妹的两女子,此次相见,再无只言片语。 ** 香若松由袭府的人接到了城西别院。 他是文弱书生,但是趋近别院时,仍是无法忽略方圆百里之内的森冷杀气。 由此,不由仔细打量别院周围环境。 终是明白袭朗为何要将家眷送来这里,这实在是个好地方,容易布局,有人来袭的话,能够一早得知、从容应对。 在袭府却不行,府邸处于京城,一再与人交手的话,自家的人无所谓,近邻却容易被吓得惶惶不可终日。并且,那样的地方易攻难守,太耗费人手和精力。 田卫得知香若松过来,一早候在外院,将人请去香俪旋房里。 有些年头了,他们兄妹三个,不曾齐聚一堂。 他看着坐在那儿装哑巴的香绮旋,唇边浮现讥嘲的笑。 他只与田卫说话,询问之后,道:“我要将这个人带回香家,赏她一碗得了疟疾的药,你去禀了你家夫人,问她同不同意。” 田卫称是而去。 香俪旋到底有些惊惶。赏一碗疑似得了疟疾的药——香绮旋便没了活路。 香若松留意到了她的神色,目光有点儿复杂,“再给这祸根活路,香家、袭家都会因她蒙羞。收起你的妇人之仁。” 香俪旋一张脸涨得通红,讷讷称是。 香若松见香绮旋身边有两名身形粗壮的婆子,道:“将她绑了塞住嘴。”投向香绮旋的眼神,犹如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香绮旋挣扎着,发出呜咽声。 香芷旋没猜错,香绮旋一看到香若松,便会失去冷静,便会恨不得将所有恶毒的话都说给他听。 但是,如今的香若松已非以往,再也不屑与香绮旋这样的人唇枪舌剑地相对奚落。 香俪旋不由细细打量了香若松几眼。 他目光清明,气度沉稳,早已没了她印象中透着狡诈的精明、算计。 他变了很多,跟阿芷一样,变得让她有些时候会恍惚,觉得分外陌生。 田卫很快折回来,道:“夫人说,这是香家的人,大舅爷随心所欲地处置便是。”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