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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些不好意思:“我知道先生最近不太想见人,但我有个旧友一心想要见您,不知先生可愿一见?”

    易姜当然不乐意,但裴渊难得有求于自己,现在自己能坐着看书也多亏了他,实在不好意思拒绝,点点头道:“那好吧。”

    裴渊道谢离去,易姜赶紧起身整理好衣裳,又收拾了一下桌案,在席上正襟危坐。

    不一会儿裴渊就回来了,“先生慢谈,我就不打扰了。”他侧身示意后面的人进门,自己转身走了。

    易姜盯着门口,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身绿衣,袖口紧收,腰身紧束,像是胡服。来人白净秀气,身材纤瘦,个头也不高,不过因为穿着,显得很精神。

    “在下少鸠,桓泽先生有礼。”

    易姜听见声音才知道这是个姑娘,又惊喜又意外,这感觉就像自己被丢在荒岛,茫然之间发现身边居然有个同伴一样令人振奋。拜那个异装癖所赐,她都快分不出男女了。

    “少鸠姑娘从何处而来?”易姜觉得自己这话问得简直有点自来熟了。

    少鸠在她对面跪坐下来,笑道:“少鸠是墨家弟子,与裴渊是同乡,月前自魏国大梁而来。别人都说先生自视甚高,不肯见人,我看先生倒是挺好相处。”

    易姜干笑一下,替她温了盏茶递过去:“少鸠姑娘找我有什么事?”

    少鸠端茶饮了一口,皱着眉头吐吐舌头:“先生煮茶的功夫不行啊,还好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喝茶。”

    易姜一点不生气,反而很喜欢她这心直口快的性格,这种人大多没有坏心眼。

    少鸠放下茶盏,再抬眼,神情忽然严肃起来:“当日先生于稷下学宫出言劝说安平君时,少鸠也在场。今日来此,与其他士子一样,是想问问先生,为何一口认定秦国意在天下,而非霸业?”

    原来那些人登门求见是要问这个?易姜有些好笑,反问道:“难道你们不是这么想的?”

    少鸠生了双丹凤眼,眼角微挑,娇俏可爱,但语气渐冷:“当然不是。”

    “……”易姜奇怪,再三品味她的话和语气,恍然大悟。她知道秦国的意图是因为看的是过去时,眼下的人们是进行时,怎么会清楚秦国的意图,难道秦国会昭告天下说我要一统全中国吗?

    她狠狠揪了一下自己小腿,真是欠考虑,难怪当时田单神情那么震惊,她那天的话就说是道破天机也不为过啊。

    少鸠忽然凑过来紧盯着她:“先生认为,公西吾为何会采纳您这观点?”

    “因为……”

    “因为他也是这么认为的。”少鸠径自补充完她的话,神情睥睨:“公西吾此人一向将秦国视为齐国最大敌人,但未免太过武断。”

    这明明是有远见好吧?易姜在心里吐槽。

    少鸠又道:“此人也是狡诈,自己不说,偏偏要借先生的口说出来。”看起来她对公西吾颇多不满。

    “妄下论断,便如毁人清誉,先生当日一番话等于将秦国推入了不义之地,秦国岂会善罢甘休?”少鸠摇头叹息:“想想还在逃亡的魏齐吧,他引起了如今的秦赵之战,你们鬼谷派的论断只怕以后也会祸及百姓。”

    易姜讪笑:“姑娘未免多虑了。”

    少鸠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天,没再说什么,站起身来,脸上又有了笑容:“罢了,少鸠言尽于此,先生回头就忘了吧。过几日淄水河岸会有庆典,少鸠提前邀请,望先生务必赏光同游。”

    易姜还在想着她说的话,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少鸠人是出去了,可院中还有她的声音。易姜收回思绪,出门一看,原来她在跟裴渊说话。

    “平常叫你随我一同出游从未见你答应过,这次不叫你,你倒非要跟去!”

    裴渊一边跟在她身后一边道:“与你一起出游有什么意思,与桓泽先生同游可是能学到许多东西的。”

    “你……”少鸠脚下一停,愤愤瞪了他一眼,“反正不带你去!”她跑远几步,想想又回头骂了一句:“呆子!”

    易姜倚在廊边看得津津有味,恨不得吹声口哨才好。

    听说齐王病得很重,现在国家大事都由君王m.lz1915.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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