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勋爵头疼地叹了口气,仍是不死心地确认:“她是一个人来的?” 虽然他心里已经有答案了,要是有人陪同,就不可能是这个时间过来了,她的监护人哪能忍得了她这样胡闹。 “是的,爵爷。”管家果然如此答道,“貌似一名女仆驾车送了她过来,现在小姐正在图书室里等候。” 艾尔德里勋爵看了看表,心里也不禁揣测起了她的用意。这个拜访时间早得太过头了,要是贪睡的估计都还没起床,而且,无论如何,一位淑女独自拜访一位绅士都是很不应该的,在很多时候丑闻就是这么诞生的。 他快步走向图书室去见她。 他才一进门,站在窗边的她就转过了身来,看着他,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几乎就在这一瞬间,他完全原谅了她这些过于出格的行为。 薇洛道:“我希望你会原谅我这么早就来拜访。” 他道:“你不该这么做,有什么事情不能写信叫我过去说?这样太大胆了。” “规矩是死的,但人是活的,不是吗?而且我也没有那么胆大包天,我永远不会像今日这样单独拜访其他男人,我敢这么做只因你是我生平所见最高尚的绅士,爵爷,我知道你不会试图伤害我,也不会泄露出这件事。” 艾尔德里勋爵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他知道自己过去声誉高尚,但现在,他第一次觉得高尚这个词如此刺耳,她大可以不必觉得他那么高尚、那么安全,他骨子里其实也就那样,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 “我确实从不曾想过伤害你。”他道,“但这也不应该成为你的理由,我希望你可以尽量多在乎一下你的声誉。” 薇洛道:“这确实不是我的理由,但我想你也知道,许多事情是不能等的,我现在不过是在向你学习,我有一件事情必须立刻告诉你,我不想拖延哪怕一分钟。” 闻言,艾尔德里勋爵顿时想起了自己上次也颇出格的上午拜访——当然,还是比她今日要晚得多,心不由得猛烈一跳。 他是去求婚的。 但是,他最近也隐约从仆人那边听到了一些风声…… 在可能只有几秒钟的煎熬等待之后,他听见她终于再度温柔开口:“我希望你还没有改变主意,对于你早些时日的求婚,我已经考虑好了,我非常感激,并欣然接受。” 悬了数日的心终于在今日安定下来,艾尔德里勋爵几乎是手足无措地站在她面前,好一会儿说不出话。 直到她轻轻叫他:“艾尔德里勋爵?” “我想我太失态了。”他道,“还是称呼我的名字吧,你知道我就叫大卫。” “大卫。”她乖乖道。 “但除了这些,我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要说,是关于我们的今后,如果你不赞同,可以就当我没来过。” 他想,她现在就算是让他立刻爬到顶楼跳下去,他也会表示,如你所愿,女士。 “请说。” “我想你一定会认为我很可笑,大卫,我过去一直希望可以接受高等教育,尤其在前几年听说伦敦大学甚至开始向女性开放学位后。只是,我的父亲与继母当时都觉得我是发疯了,想让全家沦为笑柄,我一度只能幻想我的丈夫或许会支持我的理想,让我未来至少可以在家务之外参加函授课程。” 说到这,她不禁停顿了一下。 “后来经历了这么多事,我知道对于一个母亲而言,还在想这些很不应该,我也从未真正打消念头,我原本想等女儿大一些,再考虑看能不能实现这些心愿,而现在,因为你将成为我的丈夫,我必须了解你的看法,我注定成不了什么好妻子,我会让自己在一些你可能觉得毫无意义的事上浪费大量时间。” “所以,你是婚后想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