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念大学?” 她看起来那么严肃,他还以为她会说出怎样惊人的重磅炸弹。 她点了点头:“我但凡早出生几十年,都不会做这种梦,可现在,前路亮堂堂地摆在了我面前,我实在没有不走的道理。就算大学肯定不愿意接收一个已婚已育的女人也没关系,我相信我总能成为例外。你不必担心任何钱的问题,只要结了婚我就立刻就有足够的钱了,我不会强求你来支付这些账单,我只希望你不会阻止我使用我的钱。” “钱是最微不足道的。”艾尔德里勋爵说道,“丈夫有义务为妻子支付账单,我也不在意这么一点钱,你准备要去贝德福德学院吗?” 薇洛看了他一眼,迟疑道:“我不是那么不懂得知足的人,我只是想听课,我认为瓦特学院是个不错的选择,我一直渴望结识玛丽·伯顿女士。” “瓦特学院是很好,但是比起爱丁堡,你明显就还是更想去伦敦得到一个学位,那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去伦敦?” 薇洛有些惊讶。她当然更想去伦敦,但她不想显得太贪心,既要又要,也希望可以更好地说服他,伦敦毕竟太远了,而爱丁堡是苏格兰首府,从各方面来看都更妥当。 “你不认为我的想法没必要?社会规范并不鼓励女人——尤其已婚女人——从事学术研究,我们该优先考虑家庭责任,做家庭里的天使。而且,我不敢高估自己,我念这么多的书并不一定会有所成就,然后大众就会看你跟我的笑话,因为我那么高调地争这个争那个,最后却无论是家庭生活还是学业,全都没有做好。” “我念了大学,也不见得有什么成就,我想,大多数念了大学的男人都没有什么成就,在更早的年代里,大学生还几乎就是整天醉生梦死的上流子弟代名词,所以,你也不必太过担心这个问题。如果学校方面认为你应该专注家庭,我会说服他们,如果社交界有人说闲话,我会反驳他们。” “这……确定是你的真实想法吗?”薇洛忍不住问他,“你要知道,骗我没用,我会让你家永远不得安宁,相信我,我有这个本事变成任何人的噩梦。” “你当然有这个本事了。”他忍不住笑了,“我听起来真的显得非常虚伪吗?对于你提出来的要求,我其实一点也不意外。你之前就和我谈起过妇女权利,在麦克费登家的花园。我认为妇女投票权与受教育权是大势所趋的,我不过是不准备做一个狭隘的注定要失败的保守分子罢了。” 薇洛沉默地望着他,心中忽然就回忆起了在意大利的那个暴雨天,回忆起了那位让她重新鼓起了勇气的神父,一位很好心的神父。 我的神,我的神,为什么离弃我? 耶稣临终前特意引用了大卫王这首诗的开头不可能毫无缘由,他们早就应该明白,诗中早已经给出了答案,这不是绝望的呼喊,这是最后的祈祷,而上帝也给出了祂的回应。 她冷不丁地想,他甚至都正好叫大卫呢…… 她放松下来,低头笑了笑,又问他:“之前的那枚戒指还在吗?你准备送给我的那枚。” 她会接受他的戒指,与他结婚,开开心心地结婚,之后,他们也会在婚姻中慢慢地相爱。她现在已经非常确定了,这是上帝之意,他们是命中注定的一对,从他十几年前发现了迷路的她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他们最终总是要走向彼此的。 感谢主,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她的人生总算是即将步入正轨了。 艾尔德里勋爵道:“在我的房间里,我让仆人拿过来。” “我希望你会亲自拿给我,但我也不想就在这里傻坐着等你,你可以顺便带我参观一下这里吗?我以前可没有来过,事实上我只差一点就又迷路了。” 他总算说出了之前就想说的话:“如你所愿,女士。”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