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互相错过三年的时间,嘴巴觉着对方陌生,心也分居冷战,别扭又矫情。 她气得发懵,心火阵阵,反问:“你要赶我走?” 他好像才意识到什么……谢观尘调整了语气,稍微放轻了声音:“不是。伯父伯母很想你。” 李重萤冷笑一声! 合着你不想我呗? “你管我呢,你是我的谁啊?” 本来还很暧昧的气氛,在这段对话结束之后,冷得像要结冰。他们早分手了,没有缘由,就是分手了,再见面,都很别扭。 谢观尘沉默了一会,没有反驳,起身说:“你去洗澡吧,待会我送你回去。” 这人说完抿了抿嘴,披上外套要出门。 李重萤睁大了眼,简直不可置信,你在发什么脾气!她有个坏毛病,火气燎上来便很容易流泪,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也许是假哭吧,谢观尘都已经走到玄关,还是回来给她擦了把脸。 她拽住这支递出来的棍子,埋在他怀里小声哭,很会拿捏这个示弱的尺寸,哭得他棉花做的心浸了湖。 等满面泪路的脸蛋擦干净,李重萤含着哭腔,问他,“穿外套干嘛?” 谢观尘略笑了下,改口说:“下去买东西,你饿了么?” 她这才破涕为笑,往他嘴角吧唧亲了一口。 咸咸的,有泪水的味道。 她乖觉得很,亲完还记得道歉,说我不该那样说话,你不要讨厌我。 窗外投注进来的霓虹垂在绿阔叶的盆栽上,凝成小小的彩色湖泊,倾倒如瀑布,幽然如泉水。 楼下有小孩在放烟花,大概离得很近,虹色的皂水泡随着冲天的鞭炮声浮起,一个慢一个快,一个盛大一个微小,一个在这一端,一个在那一端。 皂水吹出的水泡轻缓地破裂,他的眼神黯淡下去,嘴唇终于觉得对面的人那样熟悉。 他说:“我永远不会讨厌你。”迎着李重萤骤然明亮的眼睛,他在心里偷偷补充:因为我爱你。 “真的吗?” 李重萤快乐地追问。 你指什么呢,重萤? 可谢观尘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想了想,想先帮她润滑——李重萤哪里用得着。 她要他进来,不要拖沓,叫了好几次他不答应,李重萤臭脾气受不住,又上来了,推搡他的肩膀要他滚开,被他呵斥了一声,忽然顿住不动了。 他还以为是自己语气太重,但也没有安抚,其实是爽到了,被他扒开往里面抹润滑的膏油,那森然宛如视奸般的眼神,循着血管颤动的痕迹,冷峻地审视过去…… 李重萤坐起来靠在垫起来的软枕上,膏体在高温中融化了,滑腻,湿润,有清新的橘子芬芳,但他也不急着进来,反而是将脑袋伏在她肩上,很慢很慢地嗅。 分秒在表盘里逐针跳动,时间过得又快又慢,四散而去的烟花映在玻璃上,纤毫毕现,琉璃般的世界。世界分外昏沉,她认不出他的面容是否已经长成,是否与过去大不相同? 鞭炮声震耳欲聋,由远转近,铺成海潮。李重萤颤抖着手,去解他的皮带和裤子,用食指和拇指圈住,重重地捋了一把。 他没忍住,低低喘了一声,很好听。 或许是时机恰好,李重萤竟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要不要做我男朋友??”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