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地陈述了一遍事件经过,之后便说到了这家山野人家。说到了老妇人,说到了那只被杀的鸡,说到了一杯白水,又说到了她此时的心情,零零碎碎,写了整整两页,才罢了手,将信纸折起来。 云浅月收起笔墨放进包裹,看向窗外,老妇人在厨房忙活,看不到人影,只听到叮叮当当的声音,显然是在做炖鸡。她轻喊,“墨菊可在?” “回浅月小姐,属下在。”墨菊应声。 “给你家公子的传信!”云浅月将信纸扔出了窗外,“接着!” 一抹黑影出现在院中,接住了信纸顷刻间消失,不过眨眼之间,连风丝都未惊起,墨菊的声音从院外传音入密传来,“属下这就给公子传去京城。” 云浅月“嗯”了一声,问道:“南疆国舅呢?可还在后面跟着?” “在山后一家人家歇脚。”墨菊道。 “这一路他可有什么动作?”云浅月又问。 “他似乎武功很高,随从武功也是极高,而且甚为谨慎,属下不敢盯得太近,但可以肯定他没什么动作。知道您慢走,他也慢走了。”墨菊声音有些凝重,“属下觉得他是冲您而来,已经禀告给公子了。” “嗯!”云浅月眼睛眯了眯,“看起来她是冲着我来了,我也想知道,我哪里有南疆王重要了。” “公子不日就会传回信来,属下觉得敌我未明,您最好不要动作,等公子的消息。”墨菊轻声建议道。 “自然!”云浅月点点头,“希望你家公子这次也能神机妙算,料事如神,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知道这个南疆国舅的来历,以及他的目的。” 墨菊没传来声音,似乎对云浅月的话不知道怎么回答。 云浅月笑了笑,“将我的信给他传去吧!” “是!”墨菊声音有些怪异,退了下去。 云浅月伸手支着额头,看着窗外,想着这一路来发生的事情,又想起那条被她收起来的蜈蚣,南疆国舅当时是要伤她还是要试探她?如今两日已过,她娘是否该进了南梁京城了?即便没进南梁京城,应该也是快到京城了。 窗外隐隐传来炖鸡的香味,云浅月收回思绪,不再去想,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不多时,老妇人进了房间,见云浅月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连忙走过来请拍她,“姑娘,你要累了就去躺上歇着,虽然咱们是山野人家,但我爱安静,被褥都是新洗过没两日的。你要是嫌弃,我就去拿一套新的被褥来给你铺在炕上。” 云浅月睁开眼睛,笑着摇摇头,“我不累,大你若没事情的话,我们就说会儿话。” “鸡我炖上了,没事儿,你要不累,那就说会儿话吧!”老妇人一笑,坐在了桌前,看着云浅月道:“姑娘是天圣京城来的吧?” 云浅月眨眨眼睛,“大娘何以见得?为何不觉得我是西凉或者是西延来的?” 老妇人笑着摇摇头,“姑娘一身贵气,气质尊华,待人和气,出手大方,说话也像是见过世面的,你这样的姑娘,也只有天圣大国繁华之地才能养得出来。” 云浅月笑了笑,“天圣京城在大娘的想法里觉得真繁华吗?” “那是自然!多少人梦寐着想去天圣京城,据说那里日夜笙箫,贵裔风流。我的儿子就想去天圣京城谋职。奈何路远,没门没路,去天圣京城谋职可不是小事儿,我们一直阻拦着,他才至今没去。他整日里砍了柴买些书来看。”老妇人道:“等我和老头子老了,动不了,或者埋骨了,拦不住了,他估计就去了。” “买什么样的书看?”云浅月笑问。 “我去给你拿来,你看看,我和老头子都不识大字,他自小就爱读书,可惜这里距离城里远,没有私塾,他就跑去五十里外的银月城,卖了柴换了钱,教了私塾费用,和银月城里面的私塾先生学字,一直学了有十来年了,都是每日用半日砍柴,后半日就走五十里去银月城,之后就在那里晚上学两个时辰再连夜赶回来。我看着都辛苦,可是他却觉得不辛苦,书不但都学会了,柴也没少砍,身体也练习得挺结实。”老妇人一边说着,一边去柜子里拿出来几本书递给云浅,笑呵呵地道。说起她的儿子,无限骄傲。 云浅月闻言也挺佩服她竟然有这么一个风雨无阻不怕吃苦读书的儿子,笑着伸手接过书本,只见几本书内容各有不同,翻开来看,有天圣史志,有经史子集,有诗词歌赋,有兵谋编修。短短几本书,便看出涉猎之广,而且书页有些陈旧,外皮有些破损,但不少字,显然时常翻阅,里面竟然有的还有批注,字迹浑厚漂亮。 “姑娘一看就是识字的。”老妇人笑着道。 “大娘,我还没问您贵姓,儿子多大了?这些书都是您儿子什么时候看的?”云浅月一边看着批注,一边问M.lz1915.cOm